我和当初霸凌我的人在一起了。
他把我关在地下室，用刀抵在我脖子，哑着嗓子。
「笙笙，我是真的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后来，他每晚都跪在我的床前，祈求原谅。
「笙笙，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话的是我的男朋友崔凡，半个月前刚刚在一起。
也是当初霸凌我的人。
几年不见，崔凡越发帅气，身材高大迷人。
此刻正抱着我的腿，低声下气的跪在我脚下。
「笙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抽出刚刚磨好的水果刀，一点一滴划开崔狗的衣服。
听着皮开肉绽的声音，我就有一种见血的快感。
血顺着刀滑落到我手臂上的疤痕，我渐渐红了眼眶。
崔凡像个拨浪鼓一样止不住的磕头，鲜血流了一地，格外的刺眼。
像那天的小巷，我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高中的时候，崔凡的妹妹崔玲玲霸凌我。
带领全班人孤立我，诬陷我偷钱，害的我差点被勒令退学。
往我卫生巾里面插针，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卫生间，放学的小巷。
一群狗踢断我的牙槽骨，寒冬腊月把我按到冰水里面。
后来我妈知道后，找老师商议后，我被开除了学籍。
因为崔家里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
我妈只能带我回老家，休学一年。
后来崔玲玲「考上」了名牌大学，前路一片光明。
而我，躺在不透气的小疗养院中，渡过了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多么可笑啊。
我看着崔凡手腕上的红绳，心里涌上一丝丝冷意。
用力扯着崔凡的西装领：「半个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不会原谅你。」
崔凡连忙求饶。
没等他继续说话，我拿着小刀刺穿他的腹部。
一刀。
两刀。
……
直到崔凡断了气，仰面躺在地板上。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布，擦干净小刀，顺带解下他手腕上的红绳。
给屋门上锁，去另一个房间睡觉。
我知道，只要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会重来。
第二天又是光明的一天。
崔凡又会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
半个月前，崔凡找到我，向我道歉。
他把我关在地下室，用刀抵在我脖子，哑着嗓子。
「笙笙，我是真的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他的身影这几年在我身边乱晃，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只要我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拿刀在我身上划一个口子。
直到我松口，答应做他女朋友。
崔凡这才给我解开身上的铁链，贴在我耳边低语：「笙笙，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找的你有多痛苦？」
他扬了扬手腕上的红绳，嘴角带着笑：「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他手腕上的红绳虽然已经褪色，在我看来却亮的扎眼。
五年前，我有了一个网恋对象。
他因为家庭原因得了抑郁症，而我也因为父母离婚陷入低谷当中。
我们两个隔着手机屏幕相互取暖，相互开导对方。
见过他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男孩，浑身上下带着野气。
在A大的操场上打球，阳光照到他脸上，是一阵青春的味道。
我们约定好，等九月份，他会在A大的校门口接我上大学。
那条红绳，是我跑到寺庙专门求得姻缘线。
我会偷偷到A大的校园，走他走过的路。
期待在篮球场和他能够擦肩而遇，我以为我们两个会有以后的。
崔玲玲带着一群人把我堵在回家的巷子里面。
对我拳打脚踢，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他一脚把我踢翻，狠狠的踩着我的右手，用烟头在我身上烫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
当时我有多希望那个人不是他，可后来他一次次和崔玲玲把我堵在小巷，我这才接受。
「笙笙，你知不知道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多后悔。」
崔凡在我耳边继续说：「没有你的日子，天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让我找了这么多年，真是好狠的心。」他用力咬下我的肩膀，把另一条红线带到我手上。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夜晚他把我推进浴室，粗暴的脱下我衬衫，把我丢到花洒下面。
任凭我怎样叫喊都无济于事，他再次换上了恶魔的外衣。
挣扎中，我失手捅破了崔狗的肚子。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陷入了一个让我感到快乐，刺激的循环。
只要我杀了崔凡，一天就会重新开始。
连老天也都看不惯这样的恶人。
既然没人收拾他，我就自己收拾。
如此重复的过了半个月，崔凡也被我捅了半个月。
一开始他还骂骂咧咧，不相信我会向他动手。
「笙笙，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到后来变成破口大骂，说我有病，直到现在我跪地求饶。
我看着刀影中的自己，冷漠又绝情。
「我就是有病，不止我有病，你也有病！」
我骨子里，和他是一类人，冷漠又自私。
冷眼看着地面上的崔凡，用打火机烧了那根红绳。
除了崔凡，下一个就是崔玲玲
清晨，崔玲玲给崔凡发了微信，「哥，我银行卡刷爆了。」
平常看到这个消息我都是一笑而过，而这次不一样。
我敲下键盘，在崔凡的不安与祈求下发出。
「没事，哥给你解决。」
「不过你要来一下郊区的小别墅，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那头立马回复，「木嘛，谢谢全世界最好的哥哥。」连带一个飞吻的表情。
崔玲玲住在市区，来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我给自己做了一个早餐，顺便给崔凡递了一瓶水。
崔凡脸黑成猪肝色，趴在地上贪婪的喝完一瓶水。
「笙笙，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玲玲好不好。」
「玲玲她没吃过苦，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呵呵冷笑：「给我也捐一个图书馆吗？」
崔凡瘫软在地上，眼珠子一个劲儿的转，又打着什么狗主意。
懒得管他。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让崔玲玲进来。
她皮肤白皙，穿着粉粉嫩嫩的公主裙。
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还是A大的校花。
崔玲玲一见到我，眉头皱了皱。
「俞笙？」
「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呢？」
不耐烦的撞开我，踢掉脚上的红色高跟鞋。
「哥，这么热的天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还有这个扫把星，你新请的保洁？」
说罢把手中的爱马仕砸到我的头上。
头被砸出一个大包，但我丝毫不觉得痛。
揉了揉发涨的额头：「我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
「什么？」
「你不看看你什么货色，我哥能看上你？」
崔玲玲一脸不可相信，满屋叫崔凡，就是没找到崔凡的身影。
「我哥呢？」
我指了指卫生间：「在里面一早上没出来了。」
崔凡阻止不了崔玲玲过来，躲在卫生间避难。
崔玲玲不识趣的敲门。
「哥，你怎么不出来，不是说给我解决银行卡的事情吗？」
「哥，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
崔玲玲从一开始娇滴滴的撒娇，逐渐狂躁起来，快要挂到门上。
[别叫了，他不会出来的。]
「消息是我发的，我想见你。」
「你？」崔玲玲撇了撇嘴，坐到沙发上。
「你真的是我哥的女朋友？」
像打量物件一样看着我，「是你自己贴上来的？还是仙人跳？」
「都不是。」
「是你哥哥主动追求我的。」
崔玲玲耻笑：「我哥怎么能看上你？你忘记当年被他拖进小巷子的事情吗？」照着化妆镜给自己补妆。
封存的记忆想潮水一样涌出来，快要将我湮灭。
那个无助的夜晚，漆黑的小巷……
看着崔玲玲上扬的红唇，在手机和她男朋友娇俏的撒娇。
一刀。
两刀。
……
崔玲玲不可置信的瘫倒在地板上。
我拿着钥匙，向卫生间走去。
我想我的确是病了，看着他们双双倒在我面前。
我应该是快乐的，亢奋的，可是并没有。
在这个循环里面，我的痛苦就像那根永远烧不掉的红绳一样，只增不减。
又一天醒来，阳光洒到我脸上，刺的睁不开眼。
这才想起来忘记关窗帘了。
头昏昏沉沉的，差点栽倒在地。
我从冰厢里面拿一瓶饮料。
循环的好处就是，昨天吃完的东西，喝完的饮料。
第二天都会自己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