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一个怀孕的女子。
不巧,那女子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我的,可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毕竟,我实际上,也是个女子……
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一个怀孕的女子。
不巧,那女子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我的,可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毕竟,我实际上,也是个女子。
我高中状元那日,与喜报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道赐婚圣旨。
宣旨的太监朝我暧昧地眨眨眼,悄悄地告诉我:“陛下说,要让他的好兄弟金榜题名时,也要有洞房花烛之喜。陆状元,你有福了。”
我:我谢谢你,好兄弟,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话当然不能当着陛下的面说。
于是我在御书房抱着他的桌腿,红着眼眶,泪水蓄眸子,欲坠不坠,红唇微微颤抖,欲语还休,发挥我毕生的演技给他演了一出琼瑶剧的哭戏。
但是魏寻这个狗东西果然没有看懂我卖力的表演,“陆兄,可是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既然如此,我不装了。
“陛下,臣本布衣,出身卑贱,恐怕配不上明月公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我跪在一旁,借着掩面拭泪的空当,悄悄打量他的脸色。
他眉头一皱,眼中带着三分薄怒,“陆兄如今是新科状元,才华横溢,貌若潘安,和公主甚是相配,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了这些风言风语令陆兄如此妄自菲薄?”
“陛下,是微臣自认为不够高大健硕,是万万配不上公主的。”
“陆兄不必因为心系公主而如此妄自菲薄,陆兄未及弱冠,年龄尚小,身量自是不可与成年男子相比较。但陆兄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慧,又为人正直,把皎皎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虽然他夸了我一堆彩虹屁,但我并不能被此冲昏头脑,“陛下,您也说了,微臣还小……”
事实证明,魏寻并不会因为我是朵十六岁的娇花而怜惜我。
这门亲事终究是没退成,但我年纪尚小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遂将婚期延至我及冠。
我哭了,嚎啕大哭,这次是真的。
于是从那日起,明月公主成了我的未婚妻。
我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会干深夜爬墙的事。
由于我不愿意花钱请护院看家,此时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公主,正站在我的浴桶旁大剌剌地盯着我,的胸。
相顾无言,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公主说这事赖我,老是向魏寻打探她的消息,以至于魏寻脑补了一场我对她情根深重的大戏。
“胡说,在此之前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向他打探你。我明明……”我忽然想到什么,“你是蜜雪冰城的老板?”
我急于一个答案,便开始唱到“你爱我,我爱你……”
“蜜雪冰城甜蜜蜜。”她的眸子忽然亮起。
“十年生死两茫茫?”
“喜羊羊,灰太狼!”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How are you?”
“I’m fine,and you?”
……
于是这一夜,我和她从语数英聊到政史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物种起源聊到末世求生……
啊当然,最重要的是聊了我们的婚事。
魏皎皎说,其实我若早些年来,她性别不会卡那么死。
但是她见到贺将军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后来相处之后愈发情根深重。
奈何她皇兄圣旨下的猝不及防,不过幸好将军出征在外,消息传的不会那么快。
“姐妹莫慌,我有办法。我办事,你放心,只是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她表示,为了补偿我,给我蜜雪冰城终身免费卡。
于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公主偷偷去了军营。
但魏寻似乎是怕我像上次那样在他的御书房嚎啕大哭,下令瞒着我公主出走这件事。并且在他的愧疚下,我的仕途一路高歌,但凡我有政绩,我就升官。
我劝皇上不能这样,要雨露均沾,不然那些大臣会嫉妒我。尤其是御史台那个老头,我在御书房看见他弹劾我的折子比他脸上的褶子都多。
可是皇上就不听就不听,偏给我一人升官。
他给我升官是因为他没钱赏赐我,毕竟他刚从他爹手里接过来烂摊子,国库空虚得一批。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当然是因为,他拖欠我俸禄,还从我这顺走了好多银钱给别的大臣发俸禄。那可是我日日夜夜编写《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赚来的棺材本。
看吧,男人表面上只对你好,实际上是因为他不光有事瞒着你,他还欠你钱。
那年杏花微雨,我在聚贤书院门口卖书。魏寻逆光而来,白衣墨发,眉目如画,宛如神祇。
他太好看了,是我最喜欢的淡颜美人,于是我没忍住,一下子抓住他,“公子,买书吗?”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他长得好看,我不知道他那么能忽悠。但是我一时被他的美色迷惑,忘记妈妈从小教育我不能相信男人的鬼话,漂亮男人的鬼话更不能信。
他看过我的书后,就开启了传销组织一样的洗脑模式。
他说我有治世大才,我不应该在此卖书埋没我的才华。新帝登基开恩科,我可以去考个编制(划掉)参加科举,还跟我列举公务员(划掉)官吏的种种优待。
我听得有些心动,然后他给了我重磅一击:“小兄弟,你想想看,如果你能金榜题名,那么你的书一定会打出名气,卖更高的价钱。”
“可是,我一个白丁,连秀才都不是耶。”我承认我心动了,但是,咱就是说可能有心无力这样子。
他说他有聚贤书院的名额,聚贤书院的学子可以直接参加会试,他帮我这一次,让我苟富贵,勿相忘。
那当然,他长这样如果说没点地位和权势我是万万不信的。
只是没想到,我会试拔得头筹进入殿试,他竟坐在高处笑着看我。
据皎皎信里所说,她去军营追爱,蜜雪冰城暂停营业之后她皇兄薅不到她的羊毛,只能对我这只小肥羊下手。
我拿着魏寻签下的一沓借条问他什么时候还钱,他嬉皮笑脸地说谈钱伤感情,我鬼哭狼嚎地说谈感情伤钱。
于是他又给我升官了。
这一年我十七岁,我从翰林院修撰升到了户部尚书。
财政部长啊财政,可是有什么用呢,国库空虚,没钱。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夜黑风高,我翻墙溜进了魏寻的寝宫。
这个狗男人居然在偷吃。
我看着他桌上的桂花糕,莲蓉糕,绿豆糕,莲子羹,桃花羹,杏仁酪气得泪水忍不住从嘴角流出来。
“你直说吧,国库是不是你吃空的?”我趁他在看折子,估计注意不到我,偷偷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