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大概是我的前任弯了,在跟我分手之后……
当年我作为我们远近闻名的小作精,跟陈遇城吵架,最后用出国做威胁。
我以为他会跑来阻拦我,现实却是很残酷。
他没有来,骄傲如我只能硬着头皮出了国。
就在我以为,我跟前男友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时候,我的好闺蜜,给我制造了个条件。
可真是挨千刀的!
(一)
蒲骁最近遇上了大麻烦。
我们几个把蒲骁团团围起,一人手捧一杯咖啡商量着怎么帮蒲骁离婚。
揭开咖啡杯盖,热气腾腾的白气一齐从杯口钻出来,烟雾缭绕的,让我有些看不清蒲骁的表情,只看着蒲骁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讲述着她跟老杨离婚大战的进展。
“我说这姓杨的也忒不是男人了吧!”文璐听不下去,拍着桌子叫嚣:“还不如老娘直接拿把刀把他阉了得了!”
老杨确实不是男人,这些年什么活儿都不做只等着蒲骁养活着,结果到头来还拿着蒲骁的钱在外面包养了一小三。这还不止,杨向东竟然还陷害蒲骁出轨,竟然连“捉奸在床”的证据都有!杨向东直扬言威胁蒲骁,若是蒲骁不同意将公司的股份分他百分之四十来作为离婚协议,他就拿着那些“证据”去跟蒲骁打官司让蒲骁净身出户。
“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我气愤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准备往嘴里灌的同时,顾媛在一旁阴森森的开了口。
“陈遇城现在不是咱们江城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了吗?找他帮着看看这个官司该怎么打呗?”
“咳咳......”顾媛的话让我忘记了我手上端的是一杯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我猛地往嘴里一灌,瞬间烫出了泪花:“他一打刑事官司的,这离婚的官司他能行吗?”
“问问不就知道了!”
顾媛的话似是激发了文璐的灵感,频频点头同意顾媛出的馊主意:“怎么也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帮忙嘛。”
“就是嘛,即便这离婚官司他接不了手,他也会看在你们俩的情分上给骁骁找一个有名望的离婚律师的。”
“我么俩的......情分?”
我艰难的把嘴里的咖啡吞咽下去,想起当初跟陈遇城分手前的往事,心里一沉,算是明白了这俩人一唱一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蒲骁解决麻烦,而是想整死我。
“陈遇城现在估计要恨的杀了我吧?我们找他帮忙,万一他再公报私仇跟杨向东狼狈为奸了怎么办?”
毕竟上大学那会儿陈遇城可是跟杨向东一个宿舍的。
蒲骁优雅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口啜饮,一点都不像要离婚离不了的中年妇女现状:“你们就别为难小暖了。”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跟蒲骁这些年的情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只好硬着头皮说的大义凛然:“回头我就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下这个事儿。”
“少来。”顾媛翻着白眼面带不屑的看着我:“回头你拖延症肯定又要犯了,等到你给他打电话还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赶紧的,现在打!”
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手机塞进我手里,示意我赶紧打。我见逃不过,视死如归的摁下了陈遇城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有没有换手机号。
......
“喂......你......你好。”
“你好。”
比起电话那头的淡定,我的结巴显得我很没骨气。我下意识的挺了挺胸抬了抬下巴,学着他淡定的口气喊他:“陈遇城,我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无情的打断:“你哪位?”
听着这冷冰冰的声音,我一瞬间竟然有些质疑,我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若不是听出了声音就是陈遇城的,我怕是接着就要道歉挂电话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宁向暖。”
我当然不是忘记做自我介绍,我只不过,下意识里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该听不出我的声音来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问我是谁!神经病啊!我翻着白眼想着要怎么开口跟他说此次打电话的目的,却听到电话那边有女子的尖叫声:“陈律师!您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关心脱口而出后,才想起来,以我现在的身份来关心他,确实是有点尴尬。
电话那边也是停顿沉默了三秒,才听见陈遇城沉声问道:“你有什么事?”
声音听说上去倒是比之前冷冰冰的声音多了一小丢丢的温度。
我心里还在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就又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折断了笔伤到了手。”
听着那边的声音好像又回暖了几个度。
我一想,不过是一支笔划破了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这才放下心来,吱吱唔唔的说着这个电话的真实目的:“陈遇城......我最近遇上点麻烦,想让你帮个忙.......”
“西春路436号遇暖律师事务所。”
“什......什么?”
“我的地址。”
“啊?”
我突然想起上学那会儿,他说话也是这么言简意赅,根本不考虑我的智商到底能不能跟的上他的思路。突然我就有些委屈,眼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在眼眶中,就等我着我一眨眼它们就万马奔腾。
不过挺可惜的,陈遇城的下一句话,立马让我眼泪缩了回去。
“你不是说,有事需要我帮忙。”
我原本还想再跟以前一样厚着脸皮软磨硬泡上好半天他才会勉强同意,没想到他竟然同意的这么痛快,倒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连声说着谢谢,那边却已经痛快的挂断了电话。
......
“陈遇城.......”
我俩这么面对面的坐了半分钟,我见他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先喊了他一声:“我这次来,是因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
“什么时候?”
见他手中的笔有又要断掉的趋势,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
陈遇城冰冷的重复着我的话,周遭空气冷的我下意识裹紧外套。我担心的看一眼他握在手上的笔,见它弯曲的厉害,我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伸手就把那支快要分尸的笔夺了下来,保全了它一命。
“你难道还想要再划伤手吗?”
陈遇城又不说话了。不过比起我刚进来时的氛围倒是好了不少。
“陈遇城......”
我憋了一口气,开口说明来意:“那个......你能不能打离婚官司?”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我这话一说完,陈遇城的眼里好像闪过一丝慌乱。
“那个蒲......”
看着陈遇城要杀人的眼神,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继续说下去。
蒲晓这个挨千刀的,这事儿成了之后,我必须宰她一顿好的。
陈遇城这厮最记仇,当年我甩了他跑国外去,这厮怎么可能帮我。
“你再说一遍。”
陈遇城抿着唇,眼神死死的盯着我,让我也一阵慌乱,连忙开口:“你要是不愿意帮忙也没关系,我可以......”
陈遇城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倾身俯下,两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结婚了?”
你才结婚了,你全家都结婚了!老娘芳龄二十八,怎么可能英年早婚。
我紧紧向后靠着,做出一副害怕他的样子:“没......没有啊。”
说着,我看着陈遇城眼中紧张的气氛减少,心里逐渐明白了些什么。这厮难道也对我贼心不死?
“是蒲骁......”
我适时的给出解释,陈遇城这才又重新坐下,周遭的压迫感也随之减弱。这厮又恢复了那一幅爱搭不理的模样,不过眼底却没有那么冰了。
陈遇城这性格突然变得这么阴晴不定,倒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分开的这五年,他好像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