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怎么了?”
“我们算是一起患过难的兄弟了吧”
“你见过哪个警察会和罪犯做兄弟啊?”
“好你个翻脸不认人的修勾啊”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监狱大门,冷笑一声,大步离开。
整整六年了,六年!
出狱后,我躺在家中,思考了好几天人生。
每天睁开眼就在想黄建明,闭着眼还是黄建明,都快怀疑精神快出问题了。
结局出乎意料,所有的兄弟义气到最后竟然变成“阴谋算计”,他的目的是把我逮捕归案!
回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会所被兄弟打理得怎么样.
“你们老板在吗?”我笑了笑说道。
“老板还没来,您要么先坐着等一会儿?”服务生将我引进去。
那服务员给我的感觉来看,这几年经营得还不错的样子,这让我十分满意。
恍惚间回忆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黄建明进来的那一瞬间,我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不只是我,很多人都被他的气质有点迷到。
相貌清秀白净,高颜值, 平时戴个眼镜,要是他没当警察,“斯文败类”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我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结果却被他狠狠地瞪了过来,亲自送了酒水单上去。
“朋友,冲你这颜值,今晚我请了。”
“谁跟你是朋友。”黄建明淡淡瞥了我一眼,随意点了东西。
我把酒水单递给服务生,领着他进了一个包厢,试图与他攀谈,等酒和果盘被端上来,他就坐在那里慢慢饮着,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来,我敬你一杯,是第一次来么?”我笑着端起酒杯,向他示意。
黄建明也举起了酒杯,与我轻碰,一时之间清脆声响,竟有几分奇特。
就在这时,服务生推开门示意有急事。
大概情况就是他在另外包厢里不经意间听到其中两人顾客的谈话.
“小白人呢?”其中瘦男人问道。
“来了,马上就来。”另外一个男人不紧不慢说着。
“怎么挑这么个地方?”瘦男人打量着李围,低声说道,“这店不是…….”
“你少说两句,老老实实等着就行。”另一个男人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坐了下来。
“小白来了?”瘦男人赶紧看了过去。
“给,你的,一会儿一起去打麻将啊?”那个被称为“小白”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那个瘦男人赶紧接过收到了包里。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那个瘦男人连忙摆手,抱着包就起身要走。
我一听,这些人说的话虽然看似普通,可却又暗藏玄机。
“ 一杯Tequila”
我对着服务生说道。
那服务生立马反应了过来,疾步快走去了前台。
Tequila ,酒名称,意思有人在会所内进行“百粉交易”。
“小白”指的是白色的海若音,打麻将自然不是真的打麻将,是相约去吸食“百粉”。
转头又看了看黄建明,笑了笑礼貌说“失陪一会”
我们几人去了包厢,他们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抱着东西就要往外窜!
只有那个瘦小的男人钻了空子跑出去。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站在不远处戴着眼镜身着白衬衫的男人,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以迅雷般的速度将他手臂反拧,当场控制在地上。
没多想的我低头看着那个“毒贩”,眼神凌冽,恶狠狠地用カ一踩他后背,“混蛋东西,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了。”
“警察”黄建明冷冷喊了一声,似是警告。
一时间空气凝结,仿佛停止了一般。
“那麻烦您了,警官大人,给这三个人带走了,我叫陈枫,有事尽管吩咐”你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献上笑脸。
黄建明并没有理会我,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淡淡地看着,拨了个电话。
不久后,警车来了带走了三人,听别人喊他“黄警官”。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或许第一次的见面,给他留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
很快思绪被推门而入的兄弟打断。
“我靠,陈哥!你怎么被放出来了”终于来上班的兄弟面露兴奋,狠狠地给我一个熊抱。
“不是你…?”见到昔日的哥们我也十分兴奋,狠狠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来来来,坐下来说话。”
“我一直在帮你看着会所阿,你是怎么出来的”徐达好奇地问道。
我耸了耸肩,心里也想着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我平了反。
“哦对了,陈晨呢?”
“陈晨?陈晨去年被抓了啊!”
“啊?被抓了?!”我很是惊讶,这陈晨是我这群手下里最机灵的一个。
“是啊,判的还不少呢…。”
我迷茫了,陈晨一年前就被抓了?一连串的疑问。
和徐达喝完酒,有点醉醺醺地回到了家,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些过去的事。
好像每一件事情,都有黄建明的参与。
六年前,有些公司高层领导也是我这里的常客。
那个叫马龙的,就是其中之一。
六年前的一天晚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8月23日,马龙晚上来到了会所。
和往日一样,他准备好了钱与我进行交易,在敲定了货物数量之后,就离开了会所。
8月26日,马龙身亡,尸体在空旷的小街上被发现,死于脖颈处被勒毙,有挣扎痕迹。
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半,是他从会所离开开往回家的路上。
可好巧不巧的是,我回家偏偏抄近路走了没有监控的小路,一下子被列入重点犯罪嫌疑人被拎到了警局去!
更巧的是,坐在我对面的,就是黄建明!
“这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坐在椅子上很是无奈地说着。
黄建明推了推眼镜,眼中没有表现出赞同,也没有表现出怀疑,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都聊了些什么?”
“嗨,就瞎聊,聊聊天气什么的,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我故意表现得随意轻松模样,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背地里那些生意也是…
“据调查,他每个月都会到会所消费一次,你们之间应该不只是聊家常这么简单吧。”
黄建明推来了一张纸,上面竟然是马龙每次来会所的消费记录。
思考片刻,决定弃小保大。
“哎呀,是这么一回事,我之前开车违规了分不够扣了,就找马哥帮了帮忙,一来二去就熟了嘛!”
黄建明露出了一个“就这?”的表情。
警方很怀疑我,但没有实际性证据,只查到我确实与马龙有几笔不大的交易,并且驾驶证分确实有异常。
最后以吊销驾驶证为结尾,被放回了家。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七天后,马龙的儿子也死了。
他死在了一家会所的卫生间里,同样是被人勒住脖子致死的。
现场依然没有任何证物,尸体上也没留下多余痕迹。
巧的是,那个会所是我的一个兄弟开的,他叫李伟,那天晚上恰好他请我唱歌!
听到卫生间里传出的尖叫和随之而来的警车声,当时心里就一咯噔,完蛋了。
当我看到黄建明的时候,更是捂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绝望地双手抱住头,哀嚎了一声:“黄大警官啊!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阿!”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兄弟请我唱个歌而已,我就是在这边喝喝小酒阿”
“那你案发时候具体在做什么?”
“我在打电话啊!你看我手机里的通讯记录!我真的在打电话!”
我急忙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指着那段时长十多分钟的通话记录给他看。
“这个号码是打给谁的?”
黄建明一边说着一边记录,一直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是徐达,就是会所有人闹事,在教他如何妥善处理这种事件”
做好笔记后,我看向黄建明,解读不出他任何情绪。
虽然他们怀疑我,但又实在找不出证据,只能又我放了我回去。
就在我想着以后黄建明喊我我也绝不去警局的时候,黄建明突然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