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呈喜欢我。
却无数次拒绝我的表白。
他把我当做那天上月,不染凡尘。
可却把和我七分像的女孩拥入怀中,温柔至极。
他爱我爱到了极致,以至于怯于触碰这份美好。
这是他的原话,我噗嗤笑出了声。
“那许清清是什么?我的替代品?”
“姐姐。”许清清站在江谨呈身后,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袖。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我和江谨呈呢?
他无数次真挚又隐忍地表达着自己的滔天爱意。
如这次。
他双眼冒着血丝,一双眸子深情地望着我:“柒柒,我爱你的,你不是不知道。”
清清,柒柒。
连名字都如此相像。
“你爱我,也喜欢着她?”
“她只是我的助理,只是恰好和你长得像。”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许清清的脸色难看。
我故意刁难:“辞退一个助理,程序复杂吗?”
特别是这种无聊时,还可以接接吻的助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柒柒,你和她计较什么。”
他转移话题:“柒柒,你上次说的裙子,我帮你定制好了。”
他从许清清手中接过礼盒,打开。
硕大的别墅内,洁白的裙子,亮片在灯光照耀下烨烨生辉,精致又丝滑的面料,处处透露着昂贵的价格。
我皱了皱眉头:“我选的不是红色那件吗?”
大红色相对于白色多了分成熟女人的妩媚。
“白色衬你。”他面庞温润,眼里满是笑意,“快去换换吧。”
不是白色衬我,只是他喜欢穿着那白衣的我,如清冷淡雅的月亮,神圣不可侵犯。
初遇那天,我穿着一身白裙,凭着三脚猫功夫救了他。
他年少时身材瘦弱,经常受欺负。
他说那时的我,像是天使般降临,把黑暗中的他拉出来。
此后,他就发誓他要赚好多好多钱,帮我塞满一衣柜的白裙子。
我以为他这只是一个比喻。
笑着答应。
没想到还真做到了。
我满屋的白裙子,都是他送的。
许清清抿着唇,强忍着涩意。
“姐姐,你穿白裙子真好看。”
我不知道她这真是在夸奖还是暗里讽刺我。
懒得分辨。
敷衍地说了句谢谢。
她得寸进尺:“不过这白色一不小心就脏了,姐姐可得小心点。”
白色易脏,白月光也易换。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你从不穿白裙。”
她脸色瞬间难看。
她仗着和我七分像的模样,照着我的风格穿了一身白裙。
裙摆飘逸,随风微微荡起。
结果,没得到江谨呈的夸奖,反而被明令禁止她穿白裙。
江谨呈也不管她的难堪,整个心身都挂在我身上。
见我眉头舒展,他也展开笑靥,“柒柒笑起来真好看。”
他总是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我错以为自己是他不可分割的那一半。
可又一边和那许清清暧昧。
我把白裙甩到他脸上,包装纸边缘不小心划过他的侧脸,留下血痕。
他也不恼,笑脸吟吟:“柒柒不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送别的。”
我向来不爱穿白裙。
白色素淡清雅,我张扬明媚,天生和白色犯冲,却又迫不得已牢牢的绑在一起。
我和江谨呈明确来说,算不上恋爱关系。
可却被他养在这个硕大的别墅。
他从不碰我。
我是他黑暗生活里的一抹光亮,娇艳玫瑰上的露珠,没有人配得上我,包括他自己。
他不限制我的行踪,却偷偷派人跟踪我。
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多这亏了他的哥哥,江谨林。
“金丝雀舍得出笼了?”
如果说江谨呈是禁欲忧郁型,那江谨林则多了分轻佻。
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妖冶极了。
我莫名发怵,强装淡定:“不是哥哥找人叫我过来的吗?”
“一身白裙还挺像样子的?怎么,我那弟弟喜欢这款?”
他也不正面回答,眼睛在我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流连忘返般啧了啧。
“还学会叫哥哥了?”
“真想当我弟妹还是说……”
“叫的是情哥哥?”
灰黑色单调的布局,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微弱的灯。
这是他的卧室。
我手心发汗。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很怕他。
所以就连我听见有人敲门,说江谨林来找我时,我只能乖乖跟着走,不敢反抗。
我抿着唇,盯着他,不说话。
他散漫又慵懒,斜斜得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侧颜,柔化了他几分的轮廓。
如三年前温柔的错觉。
我坐的凳子剧烈的晃了晃,揺回了现实。
他踢了踢椅子,凶得很:“说话,哑巴了!”
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可却故意在他底线上蹦迪。
又敢又怂。
“弟妹……”
“戚。”江谨林不屑的轻哼。
眸子里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暗色。
许久才感叹:“苏柒柒,你这身白裙子真丑。”
我穿白裙子很丑,江谨林一直这样说。
即便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认为。
我不知道江谨林忽然发什么神经,特地把我叫来,就为了陪他参加一个酒会。
到了,他也不管我。
我窝在角落里,一身红裙倒是恰到好处的点缀我的身材。
我无聊的看着商业人士的虚伪,觥筹交错间,我恍然见到了江谨呈那熟悉的侧颜。
还有身侧娇小动人的女人。
还当真般配。
我就坐在那静静的瞧着,眼睛都看酸了。
才恍然擦着脸颊上流下的泪珠。
江谨呈眼神扫到了我,定格了几秒,脸上洋溢的笑容丢失。
急急忙忙赶到我身侧:“柒柒,你怎么过来了?”
“渴不渴,饿不饿?”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
不经意间盯着我的红裙蹙了蹙眉。
“好看嘛?”我故意问。
“好看。”他的笑容中带着勉强。
我脑袋嗡的一下。
不断的回放他刚才低眸朝着许清清笑得温柔的画面。
一见到我,他的眼里似乎再容不下其它。
把许清清抛在一边。
可那份温柔是我从未企及的。
他对我百依百顺,却从未对我那么缱绻地笑过。
“姐姐,这是哭了?”许清清走进几步,亲密的搂着江谨呈的手腕。
“这天风沙比较大,姐姐下次可千万别迷着眼了。”
酒会哪来的风沙。
她整张脸无不在向我宣告,不要企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清清。”江谨呈警告了她一声。
她瞬间娇哼,钻进他的怀抱。
我忽地感觉到异常疲惫。
江谨呈把我视作白月光,找了我足足五年,其实我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更加不愿放手。
那么真挚热烈的爱意,怎能说没就没。
黑色西装笔挺的站在我身侧,夹带淡淡的清香。
“柒柒,我爱你。”
江谨呈深情眼,眼睑下勾,固执又专情,似世间只剩我一人。
可手里却还搂着他那小娇妻。
一时也不知道该为谁怜惜。
许清清一张脸涨红了,死死咬着唇,气疯了,把江谨呈的领带拉下。
唇齿相依。
起初江谨呈拒绝了几下,而后沉沦,清晰的唇齿相撞的声音。
刺激得我头皮发麻。
她挑衅的冲我挑了挑眉。
“要不要接个吻?”
耳边传来丝丝电流的声音。
醇厚又有磁性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一时迷了魂。
我踮起脚尖,闭上双眼。
他也毫不客气,撬开我的唇齿。
他们还在陶醉中,江谨林就把我抱在了车里。
我微微喘着粗气靠在他身上。
后知后觉,才羞的捂着了脸颊。
他挑眉:“占我便宜?”
??
我有点懵。
刚才那件事纯属意外。
“明明是你先诱惑我……”我愤愤。
“看你看得挺入迷的,以为你也想要来着。”
谁想要和他接吻啊?
我被他的歪理气得直翻白眼。
“真不负责任?”
他语气还算得上温柔。
我胆子大了不少:“不要。”
“要不要!”他用力敲了敲我的脑袋,威胁。
果然还是凶到爆炸。
完蛋,被他赖上了。
江谨林的负责方式便是帮他养鸡。
我看着江谨呈给我留的别墅里,一屋子的鸡屎。
真是难搞。
江淮林还要时不时打个电话,美其名曰视察工作。
看看我有没有虐待他的小鸡。
我真的醉了。
“我的七只小鸡呢?”
他又开始作妖了。
“你只给了我六只。”
“你弄丢了。”他义正言辞。
在我开着摄像头带他逛了我家厨房,客厅,浴室,甚至我卧室以后,终于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