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完整版阅读_我只想摆烂死掉,拒绝死而复生谢谢!无删减阅读

【意外身亡后阎王要给我一个死而复生的机会

栓Q 啊大可不必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睡一觉

就享受死掉这种摆烂的感觉】

那天晚上繁星满天,当然,我并看不见,因为我工作的城市雾霾很大。

好吧,我们把繁星满天去掉,剩下:那天晚上。

我被一个鱼缸砸中了脑袋,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死的非常真实,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在阳台上拨弄自己家养的金鱼,拨着拨着用力过度,“咔吧”一声,鱼缸从十五楼昏暗夜灯没照太亮的窗台顺溜的直线下降,命中了一个更加倒霉的目标,我的脑袋。

我,一个在大城市苟延残喘的大龄女青年,在今天失业了。不过我的待遇实在让我感叹我何其有幸,在我穷途末路的一生结束时,陪伴我离世的还有几条蹦跶着的金鱼。

我是没听到警笛,也没看到记者围上来拍照片,更不知道第二天的报纸和网络新闻头条是不是“社会底层女子被鱼缸砸了脑袋尸体竟无人认领”,反正我已经死了,这些约莫着跟我都没啥关系了。

可我没想到我醒了,被一个地中海老头叫醒的,他长得跟我初中物理老师似的,衬衫塞进裤子里,明明没多少头发还要梳的油光水滑的,头发和脑门齐齐发光。

我靠,地府业务员已经对社会底层人员这么敷衍了吗?

我还没开口呢,大爷就鞠了个躬先说:“小伊姑娘,我实在对不起你,我先给你道个歉。你也知道,现在计划搞得严,不管啥都是有名额的,我管的这个片区,垂死线上的加上你有五个,你要是想活下来你就得和剩下四位竞争竞争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大爷,我没梦想,不竞争了,这名额多宝贵啊,我弃权。

我能感觉到我重叠在一个人的身体之上,那个人就是我的尸体,在一个停尸间里,躺在一张冰冰凉凉的铁床上。

我顺势往后躺,我看过的电影里只要躺下去就回魂了,我该咋去世咋去世。

地中海大爷一下把我后背拖住了,说不行啊,他做业务也是很困难的,我这样他会丢工作的,哪怕我真的不想活了装装样子死在开头都行。

我生是一个好心人,死是一个好心鬼,总不能自己丢了工作还让人家丢了工作,毕竟大爷年纪都这么大了找工作肯定不容易。

我说行吧,我要咋竞争呢?

大爷说很简单,鬼反正是杀不死鬼了,我们和平解决,你去找剩下的那四个人谈一谈,看能不能劝他们放弃他们的名额,让你活下去。

我差点笑活过来。

大爷没笑,很严肃的给了我我的淘宝二十九块九包邮手提包,里面有我生前的东西,我站起来,穿着病号服挎着包,整个人像个大写的笑话。

大爷说,你有五天时间,他们的位置都标在你手机的地图上了,你包里有一瓶糖,总共有四颗,鬼没法再死了,要是人家放弃了,你就给人家一颗糖,人家吃了就去投胎,再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要是人家真心实意的说服了你,就让人家从瓶子里拿一颗糖给你,你把它吃了。

我想到了很多科幻电影里的画面,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究竟是何德何能被委以重任。

我还很小的时候,写过一篇作文,作文里是这么写的,其实我已经死了,但我爹是个很牛的软件工程师,他把我的思维储存在电脑里,给我创造了一个世界。他如此聪明,我的智商自然也不差,在我十八岁成为一个科技少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有诸多BUG的世界。

为什么突然发生的事情会有熟悉感?或者说它曾发生过,只是当下又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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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还是只是这个世界的BUG,因为电脑无法储存体量如此庞大的世界,所以每个人都会被定期格盘。

但就像系统垃圾无论怎么清理,杀毒软件都会告诉你还要清理一样,有些东西,是无法完全消失的。

比如我们的记忆。

此篇作文一时间在校内引起轩然大波,无数人怀疑我是否真的有一个软件工程师老爹,我平庸至极的人生在那一刻闪耀起来,我总是故作神秘,对谁都避而不谈,因为我老爹其实只是个普通工人。

之后的许多年里,我都在思考这个童年时期的遗留问题,如果我真的到了一种现实不接纳,需要靠虚幻活着的程度,或者不是我,而是随便一个人。

他会选择这样活着吗?这样又真的算活着吗?

我这个大写的笑话走出了停尸间,看着我的手机,我决定先去离我最近的一个小红点,应该就在这个医院……旁边。

我走出了医院,再过一条马路就是我被鱼缸砸中的那个地方,警车还围在那,那块地也被圈住了,一堆人围在那看,我横平竖直的过了马路,车和人流从我透明的身体里穿过,我走过去,连阵风都没有带起来。

就算我现在在大街上裸奔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终于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好吧,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做人。

我走过马路,跟着导航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应该很冷了,但我没有触觉,没有温感,只有嗅觉,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那是一个孕妇,瘫软在堆满了垃圾的墙角。

我说,你好。

她动都没动。

我开始自我介绍了,我说你好,我叫小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现在快死了,但是你有个机会,就是跟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四个人竞争一下,你就有可能活下去。

我拿出了那瓶糖,跟她说,首先你可以干掉我,你给我一颗糖,我吃了,你就继续拿着这瓶糖和我的手机,寻找下面的几个人。她还是没动,我只好接着说,你可以站起来的,你现在已经是个鬼了,不疼了。

说起来我还算是比较体面的,医院已经给我清理缝合了伤口,还给我贴心的画了个殡葬专用妆,至少不像她一样。

她站起来了,眼里一片血红,盯着我,我像是坠入了人间地狱,我能感受到她对一切的仇恨。

“你去死吧!”她疯狂的把我推向车流,可她穿过了我,趴在了地上,肚子像个皮球一样,血都顺着腿流下来了。

我无奈呀,只好再说一遍,鬼是杀不死鬼的,你要喂我吃糖。

她趴在地上,像一只有着红红眼睛的兔子,弱小而无助。我不知道说点什么,我只好在她身边坐下来,那个瓶子就放在我们两人中间。

时间过了一分一秒,她开口了,她还在流血。

“我大出血了。”

“我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活了?”

“因为我本来就死了啊。”我想想,觉得这个回答真的没啥错误。“被一个小破孩推下来的鱼缸砸破了脑袋 。”

孕妇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神经病。

“那你吃糖吧,我喂你。”她说,她伸出手想去抓那个瓶子,我看到她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很多明显的伤、疤和针眼。

可能是临死的时候多嘴,我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活了?”

她不耐烦的说:“我可没有想不活。”

“那你的孩子呢?”

她呆住了。

我们好像在这个潮湿又阴冷的夜里,思考了一个围绕着世界无数人民的宏大问题: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我说:“你这个情况,你要是想活,你的孩子就活不了,你们是两条命,如果你想你的孩子活,你就活不了。”我心想这题朝纲了,明明是五个人竞争的。

孕妇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他是个畸形。”

我听着。

“我离婚了,父母死光了,前夫家暴,我们吸毒,欠了高利贷,这个孩子……”她无声的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眼泪鼻涕不知道往哪擦。“我有艾滋,红斑狼疮,但孩子不能没有妈,他不能没有我,他不能……”她跪倒在地上,喊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们两个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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