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故事中,我竟然只是一个恶毒女配,成为反派追爱的牺牲品。
我立马奔赴反派和女主初遇地,想要掐断他们感情开端。
结果人家女主被反派一见钟情,我现在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我叫安月,是本国最不受宠的公主。
所以我被扣留在宫外的小荒屋中也没人发现。
另一间屋子住着随时准备杀掉我的反派。
怪我眼瞎,当看到野外小院门口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时,竟以为他是下线的路人甲。
胆大包天继续前进。
在我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已经距离我的脖子只剩下不到一毫米。
“谁?”
他的声音也如我看到的一样,让我瞬间懂得“血”字的含义。
“少侠,别激动,别激动,您可千万别手抖。”
我想装出甜美可人的笑,但看到脖子前的剑,笑比哭更难看。
剑离我脖子又近了一点,我好像已经感觉到疼了。
“少侠,我叫安月,是大户人家私逃出府的小丫鬟。”
灵光乍现,我意识到了他的身份,这绝对是大反派。
他最不喜欢重复问题,得不到回答杀了完事。
听到我的回答,剑逐渐远离我。
没来得及松口气,我口中不知被他塞入什么的药丸。
在他眼神压迫下,我只得吞下去。
药丸不太苦,命苦。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过去没任何印象,却模糊记得未来要发生什么。
我发现在这个故事中,我竟然只是一个恶毒女配,成为反派追爱的牺牲品。
我立马奔赴反派和女主初遇地,想要掐断他们感情开端。
结果人家女主被反派一见钟情,我现在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他没再理我,往院内走去。
我独自纠结,现在不离开他我怕死。
离开他,我后边也会死。
突然院内传来声音,我看到他单膝跪倒在地上,只用剑撑着身体,脊背仍挺得直直的。
他的伤比我认为的更多,不止前胸,后背也是,左腿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伤。
他的血印在眼中,我脑中对的未来的感知也更清晰。
他这一辈子就没尝试过几天不受伤的日子。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结果人家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相宜公主,还和余将军早已暗许终身。
一时心软,我打算去扶他,没到身边他自己站了起来。
“木桶、水、酒、伤药、白布,衣服。”
他命令我的语气淡然自若,仿佛刚才支撑不住跪下只是错觉,
“每两个时辰无解药,一刻钟后从心脏开始腐烂。”
我听明白了,这是从见面就没打算让我离开。
现在我小命握在他手里,别无选择。
看着他进入房子,我迅速按照吩咐准备。
出乎意料,东西这里竟然都有。
我内心一边骂他,一边把水倒入房中木桶就要溜走,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尹寒。”
“少侠名字果然也是超凡脱俗,您有事随时吩咐。”
我正要佩服自己的机智,他又重复了一遍名字,我慌了。
“那我以后直接喊少侠姓名了?”
我声音颤抖,猜测发问,幸好没再传来话语。
逃过一劫,待在他门外,我听着里边传来水的声音,开始梳理已经的未来。
我发现我们惨得半斤八两。
我在见到余将军后,也对他一见倾心。
尹寒这边一强迫,我恋爱脑一上头,我们一起向爱情出发。
公主在我百般阻挠下逐渐强大,最终赐我三尺白绫。
余将军也在杀死反派路上屡建功勋。
他们你侬我侬,我和反派一了百了。
按照发展,我现在已经见过余将军了,幸好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也并不喜欢他。
我暗自庆幸,幸好还有救,为了男人死不值得。
不过只要尹寒想报仇必然会与公主相见。
他一动心一逼我,我识时务点,那最终还是会死。
即使不相见,找皇帝报仇谈何容易,我这次救了他成了共谋,死的更惨。
我思维还未理顺,屋内水声消失了。
尹寒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倒水。”
我一边努力微笑,一边鼓起勇气进去。
眼前是我有记忆以来最恐怖的一幕,半桶水全部变成了鲜血。
我的尖叫在他眼中好像不值一提,他的眼神和名字一样冷。
被迫镇定,我反应过来那是他身上的血。
我克制住恐惧去收拾,桶里的毛巾也早已被血染透,看他的样子是习以为常了。
我莫名觉得我比他还要疼,心脏一抽一抽,看来真是吓到了。
收拾完还未离开,我又被喊了过去。
他指了指桌上的药和白布,开始褪上身衣物。
人果然不能说谎,前脚说我是小丫鬟,现在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
我认命拿起药瓶帮他上药,眼前一幕再次冲击我的心脏。
尹寒背上除了清晰可见的新伤,还密密麻麻布满深浅不一的旧伤,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刀伤、鞭伤、箭伤……
还有许多我认不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伤痕,一瞬间我只觉得眼圈发热。
我想去触碰又没有胆量,更不知道心中的酸涩从何而来。
也许是感慨我们同样悲惨的结局吧。
拿起药瓶,我的手抖得比剑架在我脖子上时还厉害,根本不敢动手。
我十分想用力来报复今天他对我的压迫,上手却小心翼翼。
他仿佛对于身后的伤没有任何感觉。
自顾自卷起左腿的裤子,顺手拿起桌上酒瓶。
我看着他把酒断断续续倒在伤口上,另一只手逐渐握紧床单。
我的手指感觉到他的背慢慢紧绷。
莫名的不舒服再次袭来,我鬼使神差般夺下他的酒瓶。
他不耐烦地看着我,我也愣住了,恨不得剁掉伸出的手。
“我…呃…我…”看着他的手伸向剑鞘,我内心疯狂呐喊救命。
“少侠!不是!尹寒尹少侠,我这不是怕你疼的厉害才抢走嘛,背后的伤马上就处理好了,然后我帮你处理腿伤,你这样…嗯…我看着疼。”
自始至终我的眼神不敢离开那把剑,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你说过不杀我的,可千万别一疼就动手。”
他的手从剑鞘移开,眼神飘向别处,没再回话,我又鼓起勇气继续涂药。
这波恐惧还未消散,我又被他突然开口吓到。
“伤好之前不会动你。”
这话和我没用了就杀了有什么区别,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床上多了他扔出来的一个布袋。
我瞬间就蔫了,那是解药,小命在别人手里,我还是舔狗一点为好。
处理好腿伤,我也不知道是否要离开,只能站在屋内等下一步指示。
他站起身向我走来,站定,蹲了下去,我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我要逃跑前一秒,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埙,是我身上带的,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去。
他把埙递到我眼前,却不言语。
怪不得他是反派,整天让人猜猜猜,我是女主我也喜欢不起来他。
我揣测着他的想法,拿起来试探性的开始吹奏。
他躺在床上,不再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装解药的布袋再次被扔到我脚前。
我拿起立马告退,溜去隔壁房间,打开一看真够小气的,只够今晚使用。
虽颇不情愿,但碍于毒药和剑的威力,我也只得进行尽心照顾尹寒。
幸好他使唤我的时间也不多,就是每天上上药、做做饭、吹吹曲。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独留我一人忐忑。
按理说他和相宜公主早该见面了,难道我误打误撞成功阻止了?
我决定给自己加上一个形容词,我是一个机智的恶毒女配。
在尹寒手中,我不知不觉已经活过了一个月。
而且我发现他每次只是恐吓威胁一下我,给解药的时间记得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太无聊时甚至开始和他说话。
不过他一直惜字如金,一直不怎么理我。
他这个人经常性留下解药人就不见了,然后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回来,颇有把我免费大夫的趋势。
小荒屋也很给力,不知谁备的药品一直没有用完。
“尹寒,等你伤再好一点,我们开开荤行吗?”
我见他有日在院中晒太阳,心情不错趁机询问。
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月每天只能吃小荒屋的土豆的日子,我过得有多难。
他如往常一般没理我,我也习惯了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