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暴力我的人说要跟我在一起。
我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反抗。
“真乖。”
凌祁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像摸一条听话的狗。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
毕业那天，隔着学校大门我看到，校园里昔日的同学们三五成行地走着。
我不敢过去，只能远远地看着。
曾经我也曾幻想过，穿上学士服的样子。
小时候父母总是说，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穿上学士服，戴上学士帽。
可是后来，父母死了。
我唯一的姐姐也去世了。
再后来，我被开除了，再没有机会穿上学士服。
凌祁走到我身边，将手放在我的头上：“羡慕了？”
他真的很喜欢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抚摸我的头发。
他说，他曾经养了只金毛，就这样摸它的头。如今摸我的头，仿佛就是在摸金毛。
金毛死了。
我就成了他的狗。
多讽刺。
“跟我在一起吧，聂芷瑗。”
我低下头，脑中闪过无数他霸凌我的场景。
带着一群人殴打我，把我打得浑身是伤……
扒光我的衣服放到校园网上……
用刀在我背上刻字……
一想到这些，我就浑身发抖。
“嗯？”凌祁见我不说话，等得有些急了，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好，我答应你。”
晚上，凌祁把我带到他的别墅。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世界。
晚饭时，一个不速之客忽然闯入，打破了餐桌上的安静。
“哥，我听说你和聂芷瑗在一起了？”
是凌祁的妹妹，凌柔。
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霸凌的日子，都是因凌柔而起。
我拿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小柔。”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外面响起，我猛地抬头，看到凌柔后面跟着的那个人——赵淮之。
我的，前男友。
“安静。”凌祁皱眉，提醒道。
他这个人，最不喜吵闹。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赵淮之。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在这。
空气似乎凝固了，直到凌祁一把拽住我的头发，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新欢旧爱齐聚一堂，是不是很刺激？”
我喉咙发涩，半晌才开口：“没有……”
他冷笑一声，眼里的情绪让我害怕。
“瑗瑗还不知道吧？我和淮之在一起了。”凌柔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赵淮之的怀里，笑着对我说。
我愣住了，他们何时在一起的？
随即，我轻笑一声。想来也对，以凌柔的手段，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低下头，拼命掩饰着眼底滔天的恨意。
我和赵淮之从高中就谈起了恋爱，然后考入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原本想着大学毕业就结婚，还认真规划了属于我们的未来。
直到我遇见了凌柔，这个豪放大胆，不惧世俗的女孩子。
我将她视为知己，由最初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我们三个人一起是上课，一起吃饭。
后来，他们单独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当时我正在忙着写论文，并且基于对他们的信任，没有怀疑过什么。
直到有一天，凌柔双目含泪地站到我身边，掏出手机向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两人纠缠在一起，做着让我作呕的事。
而里面的男女主，正是赵淮之和凌柔。
我实在控制不住，一下子干呕起来。
“对不住瑗瑗，你成全我们吧。”
我双眼通红，控制不住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凌柔吃痛地捂住脸颊，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当时最好的朋友会抢走我的男朋友。
而我更想不到，就是这一巴掌，是我以后噩梦的开始。
那段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
赵淮之找到我，跟我解释，他当时只是喝多了酒，脑子一热就做错了事。并向我保证，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他也根本不会和凌瑗在一起的。
我苦笑：“赵淮之，我们回不去了。”
那段时间凌瑗再也没出现过，我本以为是她无颜再见我们。
可谁知半个月后，凌瑗再出现的时候，是以凌氏集团千金的身份出现的。
她之前和我们相处的时候，从不避讳地承认家里有钱，但却没有对外宣传过自己是什么集团千金。
今日以这个身份出现在学校中，全校哗然。
她找到我，声泪俱下地向我道歉，而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回她，只说了句：“滚。”
我抽出被她握着的手，转身毫不回头地离开这个腌臜之地。
走出几百米后 ，我被一个声音叫住：“聂芷瑗。”
我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就被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口鼻，拖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醒来时，我已经被扒光了衣服。
“醒了？”那个声音自我面前响起，我努力睁开眼望向前方，但是由于迷药的原因，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看不清楚那人。
“希望聂小姐做事前三思而后行。”
说罢，那人便带着几个小弟走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药效彻底消失，我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我隐约猜到，可能与凌柔有关。
但是没有证据。
第二天，我的照片被发到了网上。
都是我赤裸身子昏迷不醒的样子。
一夜之间，我成了全校师生唾弃的对象。
“在想什么？”凌祁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
我抿了抿唇，开口：“在想你。”
我说的是实话，只是那些回忆不太美好罢了。
我这句话似乎取悦了凌祁，他看我的眼神都不那么冰冷了。
吃完饭，凌柔非要拉着我去花园逛逛。
我本是抗拒的，但是凌祁说：“你去陪小柔逛逛吧，正好熟悉一下别墅周围。”
我垂下眼，任由凌柔把我拉出去。
凌柔满脸开心地对我絮叨：“瑗瑗，你能和我哥在一起太好了！我哥很喜欢你的！如果当初他追求你的时候，你也别那么犟就好了，你真是变了好多啊！”
凌柔说我犟，凌祁也说过。
他不止一次地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对我说：“瑗瑗，你太犟了，你为什么就是要跟我对着干呢？”
然后下一秒就把我拖入小黑屋，关上一天一夜。
“过段日子，我们四个一起去旅游吧！我们两对情侣，一定会羡煞旁人！”她在这里手舞足蹈地规划着未来。
“凌柔！”我打断她。
她就是这样，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永远不去想人世间的是非纷扰。
不，是有人替她摆平了所有的麻烦。
凌柔偏头看向我，我冷冷地盯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
“别跟我提这些，那是属于你们的未来，不是我的，”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还有，凌柔，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看，她总是这么天真。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我厌恶。
“瑗瑗，你别犟了。我哥喜欢顺从他的人，你刚才那样就很好。”
她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
我嘲讽一笑，手掌不可控地抬起来，给了她一巴掌。
“啪——”
我用了十成的力气，她的半边身子都被我打了出去，左边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我笑了。
笑得有些疯狂，而后低下身子，在她耳旁说道：“记住，凌柔，这一巴掌是你欠下的。”
我偏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来讨债了。”
闻声而来的两人驻足在花园门口。
我越过凌柔的身体，看向赵淮之。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踌躇不前。
那个样子，真好笑。
而凌祁，已经在我刚刚分析赵淮之的时候，大步向我们走来。
“小柔！”他紧张地搂住他的宝贝妹妹。
凌柔顺势窝在他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我有的时候甚至想不通，凌柔是真天真，还是装白莲。
“你都做了什么！”
凌祁瞪着我，吼道。
“她活该。”我甩了甩手，刚才力气用得太大了，现在手还在疼。
“你说什么？”凌祁轻眯起眼，危险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生气了。
但那又如何？
“我说，她让我厌恶，让我恶心。今天这一巴掌，她活该——”
话音刚落，我便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