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竹马,老婆让我扮做他,引出变态杀人犯。
我说,我不想去。
她亲呢摸着我的脸,语气森冷:「你要是不去,我就停了你妈妈的呼吸机。」
后来,我被活活扎了二十刀死在那间小巷。
警察让她来认领尸体。
她却冷笑。
「废物,连个变态都拦不住!别装了,今晚再去小巷引他出来。」
死后,我的灵魂来到白雅宁身边。
我看着她温柔的盛出一碗鸡汤,小心翼翼的吹着气把勺子送到江路铭嘴边。
「这是我特意熬了三个多小时的鸡汤,李主任说有利于你恢复。」
她一口一口耐心的喂着江路铭,看着江路铭包扎的右手,眼尾泛红。
「都怪付司寒,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那个变态杀人犯盯上!现在他竟然还有脸玩失踪!」
提起我时,她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厌恶。
我心脏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压抑的喘不过气。
结婚五年,她一句讨厌做饭,我就从未让她下过一次厨房。
平时,更是连水都舍不得她沾一下。
没想到,看到她第一次下厨,竟然是给另外一个男人。
江路铭虚弱的朝她笑了笑:「没事,一双手而已。」
白雅宁当即厉声反驳:「你的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付司寒这个祸害!这次扮成你去引那个杀人犯还勉强算有点儿用处。」
「付司寒还没有消息吗?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江路铭皱着眉,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佯装担忧的问。
白雅宁嗤笑一声,正要开口,电话铃声响起。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上面闪烁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可我已经死了,谁还能拿我的手机打电话?
白雅宁扬了扬手机,讥讽的挑眉:「看,才过两天他就忍不住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说法,她故意等到铃声响了十几秒才接起,劈头盖脸的责骂。
「付司寒你这个废物,连个变态都拦不住!你别忘了,路铭是替你受的伤!别再耍花招了,今晚再去小巷引他出来。」
那边除了几声轻微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动静。
白雅宁不耐地微微提高音调:「我说话你听没听……」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突然挂断。
白雅宁脸色一沉,牙齿咯咯作响:「很好!敢给我甩脸子!」
「我现在就让人把他妈妈的呼吸机停了,我倒要看看他付司寒能躲几天。」
我瞳孔一缩,身体抵止不住颤抖。
「白雅宁!你敢!」我歇斯底里的朝她吼道。
当初就是因为她用生病的妈妈威胁我,我才答应替江路铭引出杀人犯,到现在她还想故技重施。
江路铭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拉住她,脸色惨白的笑了笑。
「别闹得这么僵,他不想做也能理解,毕竟有危险。」
白雅宁脱口而出:「不行!只有引出那个变态杀人犯,你以后才不会有危险。」
「你放心,只要他妈妈还靠我的钱活一天,付司寒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白雅宁自信满满的重新坐下,又动手给他剥了一个橘子,亲呢的喂到他嘴边。
江路铭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却被他快速的压了下去。
我死死攥紧拳头,双眼猩红的看着这一幕。
从头到尾,白雅宁都没有怀疑过我可能遇害了。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的尸体,到现在还躺在间幽暗阴冷的小巷里。
足足二十刀,皮肉和骨头被硬生生割开的疼痛,一想起,依旧让我痛不欲生。
我闭了闭眼,不禁自嘲一笑,彻底认清,我的命在她眼里,可能连江路铭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足足两天,我只能煎熬的看着白雅宁和江路铭亲亲我我。
心里由最开始的愤怒渐渐的变成麻木。
我也才知道,原来高高在上的白雅宁也会屈尊给人洗衣服,打洗脚水,甚至会替江路铭洗脚。
我越发觉得,那五年,我就是个小丑。
这天,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踢开。
李天启脸色阴沉,双眼猩红的冲进来。
他直奔白雅宁,一把薅住她衣领,将她抵在墙上,面目狰狞。
「付司寒死的那么惨,你特么在这里和你这青梅竹马亲亲我我!」
「跟我走!付司寒还在等着你!」
李天启,我唯一的好兄弟。
不过,他向来看不上白雅宁。
他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白雅宁强,无数次让我和她离婚。
李天启拉她手腕,强硬的将她往外扯。
白雅宁冷着脸挣脱几下没挣脱掉,直接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有病吧!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让他死远点!我正好腻了,滚!」
我瞳孔一缩,用力攥了攥拳头,额头嗡嗡作响。
「你特么说什么!」
李天启眼睛胀红,额头青筋暴起,怒声大吼。
「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里是医院,谁允许你……啊!」
江路铭冷着脸下床,英雄救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中的李天启一脚踹到墙上。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付司寒的死,少不了你的手笔!」
李天启满脸戾气,上前扯着他脑袋往墙上撞,狼狈的江路铭硬是毫无还手之力。
「让你插足别人的感情!让你男绿茶!我今天就替司寒好好出一顿气……」
他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身体摇摇晃晃的朝后倒去,额头缓缓流下的鲜血滴在地板上。
「白雅宁!」
我震惊的看着动手的白雅宁,心里压抑的火克制不住的窜上来。
她扔下手里的烟灰缸,快步扶起额头青肿的江路铭。
「路铭,你有没有事?」
「白雅宁,你丈夫死了!你还有没有心!你身旁的人就是害死你丈夫的杀人凶手!」
李天启捂着额头,几乎是吼出来的,眼里充满着怒火。
我明显看到江路铭眼底稍纵即逝的惊慌和心虚。
白雅宁冷着脸,狠狠剜了李天启一眼。
「别以为有付司寒护着你,我就不能动你!」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是他害的路铭手受伤,甚至路铭有可能再也无法手术。」
「他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立刻滚回来,跪下给路铭道歉,再重新商量怎么引出那个变态杀人犯!」
「如果他执意不出现,那我就当他死了,他妈妈的一切医疗费用我都会停!」
「那个废物别想白白花我的钱!」
李天启的额头还在往下滴着血,他此刻双眼猩红,死死盯着白雅宁,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宛如一条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恨不得将白雅宁剥皮抽骨。
他是我唯一的好兄弟,太清楚这么多年我将白雅宁放在什么位置。
更别说为了她,我连尊严都不要了。
不仅他没想到白雅宁可以做的这么狠,就连我也无法接受。
我手脚发凉。
原来这么多年,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觊觎她钱的废物。
呵,还真是好笑啊。
李天启闭了闭眼,身体直颤抖,半天才颤抖的开口。
「白雅宁,就当我求你,你和我走一趟!付司寒真死了!死在了那间小巷里,被那个变态杀人犯足足捅了20刀!20刀,你知道吗!每一刀都见骨头!甚至里面的肾脏都被人挖走了……」
李天启的傲气仿佛瞬间被击碎了,满眼哀求的看着她,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我不忍心的转过头,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配让我的兄弟为我做到这一步。
白雅宁脸上露出一抹迟疑,突然,她身旁的江路铭痛呼一声。
「嘶。」
白雅宁脸色猛然一变,低头紧张的查看他的手上,江路铭虚弱的朝她笑了笑。
「没事。」
白雅宁再次看向李天启时,眼底一片冷意:「既然你们顽固不化,那就让他回来和我离婚。」
说完,她喊来门口的保镖。
「狠狠教训他一顿,把他扔出医院,以后再也不允许他靠近这间病房!」
随着白雅宁的命令,几个保镖对着李天启拳打脚踢。
一拳难敌四手,李天启逐渐落入下风,抱着脑袋,像一只困兽冲着白雅宁咆哮。
「白雅宁!你会后悔的!付司寒死了,你离婚就去地下和他离吧!我等着看你给付司寒跪下的那天!」
看着被保镖扔出去的李天启,我突然很想笑。
笑自己的愚蠢。
笑自己这么多年爱上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笑自己痴心妄想。
晚上,因为江路铭的一句舍不得离开她,白雅宁便将他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