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为我爹是要谋反的奸臣。
实则想做皇帝的是我。
世人都以为我爹是要谋反的奸臣。
实则想做皇帝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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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城欲摧。
“报——敌军将攻到玄武门。”
“请皇上,速速下决断,否则要亡国了呀。”
勤政殿外充斥着小将士们急切的报信声音,而殿内内充斥着几个老臣们伤感的声音。
这些声音无不在诉说着,大显王朝将要保不住了。
我身穿杏黄色的襦裙怀中搂着已经痴傻的皇帝,坐在勤政殿的主位上,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先行退下吧,皇上要午休了。”
“这,如今战事紧急,城池就要被攻下,我们怎能听信你一个小小妃嫔的话,更何况这造反的人还是你爹,是你爹要做皇帝。”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敢说话的人是有名的忠臣。
可惜了。枪打出头鸟,我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侍卫顿时让其头和身子分了家,血溅当场。
人都是怕死的,在场的人见此也无人再反对我的争议。
只是。
他们都猜错了,想做皇帝的不止是我爹,还有我。
不过。
明日称帝的只能是我。
传闻长安城有个两个最出名的姑娘。
一个貌比西施,才华横溢。
一个丑陋不堪,才疏学浅。
美好的那位是我的嫡姐宋知予,也是京城闺秀的典范。
丑陋的那位是宋府的庶女,也就是我——宋知意。
不过,我也是京城闺秀的典范,是反面典范,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她们都视为反面教材。
而这日上学堂的第一天,我就出丑了。
头发花白的老夫子正捧着书本,在前方知乎者也。
而底下却传来,噗的一声。
立即臭味蔓延。
在这些老夫子眼里在课堂上虚恭是很不雅的表现,更何况是在讲到孔子的名言名句。
“是谁,给我站出来。”
老夫子果真气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脸色涨红。
座位上没一个世家小姐和世家公子敢出声,而我这位臭名昭著的庶女更是不敢出声。
因为嫡女嫡子们未出声之前时,庶女是不能出声的。
“夫子,是我妹妹。”
嫡姐宋知予的声音在这个鸦雀无声的教室里似一颗银针落地,发出了砰砰的声音,激起层层波澜。
众人听罢都悄悄摸摸的偷看着我,眼里有鄙夷,有不屑,若眼神能杀人,我估计就能被杀一百遍了。
我再看向宋知予的眼神,她和旁人不一样,她没有鄙夷我,而是暗示我承认。
也是,今日宋知予贪嘴,把自己的那份红薯吃完还吃了我的,能不虚恭?
但是,这虚恭的名头也只能我替她担下。
“夫子,我今日贪吃,红薯吃多了。”
我起身不敢看夫子的满面怒容,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哼,没见识的庶女,红薯这种玩意都能吃多,那是我家奴婢才吃的。”
“就是,真丢人。”
“也就只有她这种粗鄙不堪的玩意才能干出这种丢人事。”
“敢做还不敢承认,还是她姐姐宋知予替她说出来了。”
周围的谩骂声此起彼伏,不曾停下,都是拥护宋知予,责骂我的,我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祈求时间快一点。
“都安静,吵吵闹闹的,宋知意站出去。”
夫子被我们这些女郎吵得头大,将书本重重地在桌上拍了几下,底下才消停了。
不过,也算是把我解救了。
酉时,散学之后,大家都成群结队的结伴出了学院的大门。
只有我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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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了学院的大门我就不会孤零零了。
因为,我得扶着嫡姐宋知予上马车还有给她捏肩捶腿。
“宋知意,你这手法怎么退步了,到时候我让母亲把你送去青楼学几天捏肩捶背的手艺,你再回来吧。”
我正在给宋知予捶着腿,听到她如此说,心中不由一紧。
可我知道,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无法反抗的,于是继续默不作声的继续手中的活。
宋知予靠在马车的马背上,低头看着做小伏低的我,觉得好生没趣,又继续说道。
“这青楼你该熟悉吧,你娘当初被卖到青楼还是我爹赎出来的。”
我还是默不作声,装作没听见似的,若我此时开口,定会如了宋知予的心意。
待回去之后,她会向父亲主母告状,说我顶撞嫡女,到时受罚的是我娘亲。
“哼,贱婢哑巴了?”宋知予见我还是不说话,直接踹了我一脚。
我顺着这一脚,直接滚到了车底下,摔了个仰朝天。
此时,正是途径繁华地带,人流众多,我这一摔,引来了众多人的观赏。
人们都是爱看热闹的,此时看了几眼见分辨不出我到底是哪家女郎,就开始打量着我家马车。
“这不是丞相府宋家的马车吗?”人群中一位眼尖的观众一眼就瞧出了我家马车上赫然写着一个宋字。
“瞧这女郎,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皮肤蜡黄,定不会是宋家嫡女宋知予。”
“那能坐马车的只有府内的小姐,难不成是庶女宋知意?”
“那怎么会好端端的从车里滚了出来?”
周遭的议论声接踵而至,我不去理会这些议论声,继续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宋知予没想到她一踹竟把我踹出了车外,这会早已被吓的攥紧了手帕,身子趴在车璧上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车这会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正当宋知予踌躇不已的时候,人群中有人为她发声了。
“估摸是这无颜女,想闹出什么动静,博得大家的注意。俗话说的话丑人多作怪。”
我不用睁眼都知道说这话的定是宋知予的追求者沈安。
嫡姐果真是命好,沈安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倒戈嫡姐这边,觉得我是丑人多作怪了。
嫡姐宋知予在马车里听到有人为她解围,立即哭的梨花带雨,端的一幅楚楚可怜之态下了马车,柔柔弱弱的对我说道。
“知意,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好心劝你日后少吃些红薯,才不会在课堂上闹出虚恭的事情。谁知,你,你竟然滚下了马车。”
宋知予说完,背过身去抽抽噎噎的哭着,沈安连忙上去安慰宋知予:“知予何必与她这种粗鄙之人计较。”
因着先前宋知予和沈安的话语,众人都信了她们,而我即使有口辩了也是无用。
我起身准备朝嫡姐道歉之时,无意间瞥见了一人,他在人群中实在扎眼,一袭青衣,手持羽扇,温其如玉。
让我想起了白石郎曲中的一句诗——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当他开口对着我说的话,却是让我心生惧意。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句话是他在人群中说出的话,虽是小声,但我看着口型也是识别了出来。
他说的对,我确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不然我此时怎么会和嫡姐宋知予一起在祠堂罚跪呢?
“你个贱蹄子,今日是不是你故意摔下去的?”
宋知予是头一次被父亲罚跪在祠堂,自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她确实猜对了,今日我是故意而为之。
“姐姐,我没有,当时我摔下去,真的是怕极了。”
我学着宋知予素日的样子,端着一副楚楚可怜姿态,但是我这副样子只会让宋知予觉得恶心。
果不其然,宋知予又踹了我一脚,我顺势倒在了旁边放贡品的桌子旁,桌上的贡品霹雳哐啷的全滚了下来。
好巧不巧,一个橘子滚到了我爹宋君诚的脚下。
我爹宋君诚原先是打算来安慰嫡姐宋知予的,如今看到这一幕,不免生气,对着宋知予吼道.
“一个长姐像什么样子!还嫌今日在长街上出的事不够丢人的,有多少有心人编排我们家内宅不宁,给我滚到自己屋子里面壁思过五日,明日学堂也不许去了。”
宋知予虽是委屈,但还是惧怕爹爹宋君诚的,只能起身瞪了我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屋。
彼时,整个祠堂只剩下了我和宋君诚,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出的我小把戏,也不敢吭声,就悄悄的跪在一旁。
“知意,你嫡姐脾气不好,素日里你的母亲常常娇惯她,你多担待。不过,今日这事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