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喝多了,要我嫁给他。
我好像一直是郑然的舔够与跟班,换来的不过是这人得寸进尺的使唤和利用。
恐怕在郑然眼里,我连一个平等的身份都没有。
越想心越冷,是时候说再见了......
凌晨四点,我接到一个电话。
要不是我三点半才结束工作,此时刚刚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陷入深度睡眠,否则我得冲过去把打电话的人给活剥了。
不过在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已经让我有了这种冲动。
“你个王八蛋,要没一个好点的理由,我~”
“关小旭,我们结婚吧。”
郑然喝高了。
煞笔玩意儿在醉死过去以前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后面的话都是酒保说的。
酒保给了我一个地址,特意告诉我,郑然喝高了,而且没结账。
他光选贵的酒喝。
我差点心梗。
摔了电话后,我深呼吸了足足一分钟,才算把紊乱的情绪一点点归拢理顺。
大脑里黑白小人的拉锯战简直让我痛彻心扉。
十五分钟后,我面无表情地抓过手机和钥匙,开车去到那个酒吧。
谁让我善良呢?
音乐劲爆,灯光昏暗,人潮汹涌。
花了点时间才顺利达到郑然所在的吧台。
酒保看到我,确认了一下,“是电话里那位女士?”
小哥哥剑眉星目,当今时代难得的硬朗长相。
大概也习惯了陌生人对他容貌的惊艳,酒保指了指趴在吧台上的那坨烂泥,“就麻烦你把这位先生带走了。他在这里会让老板很困扰。”
在我拿出手机先给郑然买单时,酒保想了想,“今天是老板规定的打折日期。好像是打一折。”
两千多的酒,两百多就搞定了?
难以置信。
但是要我多为郑然掏一分钱,我是真不情愿。
这样很不错。
在酒保说出打折力度时,旁边来取酒水的侍应生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全部忽略了过去,微信转账后,我把郑然的一只胳膊放在肩膀上,把他扶起来。
酒保有点惊讶,“你力气真大。”
呵呵,这算什么。
想当年姐姐打遍周边校园无敌手,那时候更是巅峰。
如今也就剩下扛一个郑然的程度了。
凌晨五点二十五。
郑然睡在沙发上。
我双手环抱着,靠在墙边。
这家伙的睡姿跟以前一样销魂。
反正我要是按照他现在的姿势,那是绝对睡不着的。
这不是睡觉,这是在练习瑜伽。
郑然群魔乱舞一样随心所欲的睡姿,曾经是他老妈左阿姨的一块心病。
她总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因为过于费力的睡姿而在睡梦中猝死。
所以她格外地想把这块心病给铲除了。
办法很简单,就是找到一个肯接手郑然的女生。
于是那时候总和郑然形影不离的我,成为了郑然老妈的目标。
每次我到郑然家(抄)写作业时,左阿姨总是笑眯眯地端出水果和蛋糕,“关小旭,多吃一点哟。”
“阿姨很喜欢你哟。”
“一定要跟我家郑然一直做好朋友哟。”
年少无知的我轻易地折腰于那些水果和蛋糕,以及少部分是垂涎于郑然的美色。
想到那个拍着胸脯大声承诺的十五岁的我,我就想穿回去使劲给她一巴掌。
“我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左阿姨的想法固然很好,因为那时候我又能打又能吃,对郑然那叫一个关怀备至,非常符合左阿姨对于儿媳妇的要求。
但是人类的思想岂能那么轻易被别人左右呢?
而且左阿姨一直挂在嘴边的愿望,都是希望我和郑然能一直是“好朋友”。
结果,愿望成真。
我在郑然心里的定位,一直就是好朋友而已。
直到冯心彤的出现,正式揭开了一场持续N年的三角大戏。
我打住了回忆。
再回忆下去,我可能憋不住想把睡得酣畅的郑然给宰了。
睡意全无的我索性泡了杯特浓,继续在笔记本上苦干。
一夜好眠的郑然却在七点钟准时起床,并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咆哮,“我怎么在你这里?”
成功把我吓出了冷汗。
郑然冲到书房里,“关小旭,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握紧已经梆硬的拳头,“对于一个撅着屁股还睡到打鼾的醉鬼,我能干什么?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看郑然的眼神,我知道他很想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