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急性心肌炎躺在ICU,穿越回到了10年前,见到死去的前男友江宁。
我恨我父母,是他们害死了江宁,十年来我一直都活在内疚中。
我发誓,这一次我绝对要拯救江宁,让江宁活下来。
「没有我,你就是一个发恶发臭的垃圾,我要杀死你,我才能真正活下来」
江宁开始狂笑,笑得面目狰狞。
撬开我的嘴唇狠狠地将毒酒灌进去,他要杀死我。
我爱上的是一个善于伪装的精神病态患者。
1月1日的早晨,我昨晚刚刚值了一个大夜班,我开着车没有着急地往家里面赶,导航的目的地显示「西山公墓」。
当别人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时,每年的第一天,我的心脏快被愧疚吞没,内心的难过到达顶峰。
因为那是我前男友江宁的忌日。
10年了,也该释怀了。
我现在已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体贴的大学教授老公林俊和一个可爱的小棉袄,他们的到来就像我生命的一道光,照亮了我没有江宁的那段黑暗时期。
即使我现在有这么令人羡慕的家庭,江宁每年的忌日我都不会错过。
停好车以后,林俊发来一段语音:「老婆,下班了吗?今天下雨了路滑,公墓那边远,你开车小心点,爱你。」
随后又切换成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我和爸爸在家等你,爱你哟!」
「我现在已经到了公墓,你们在家等我,爱你们」
给家里面人报完平安以后,我把手机调成了关机,我不想让别人打扰和江宁的独处时光。
拿起了副驾上面的山茶花,顺着阶梯慢慢地走上去,走到江宁的墓前需要走65个阶梯,这段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江宁刚刚走的那两年,我每天下班就来这里,跟他分享我每天的事情,直到天黑我才离开。
我望着墓前的那张面无表情的遗照,眼神冷漠,紧紧闭着的薄唇。
婚后家庭琐事和事业发展使我异常忙碌,愧疚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只能一年来看他一次。
南方冬季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山上的风就像刀片一样吹得我的头有点生疼,手上的雨伞已经掉下了。
雨像子弹一样射在我的身上,背后的寒冷侵入到骨髓里,全身感觉越来越沉重,最后我失去平衡倒下了。
过了许久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红蓝色的灯光不断闪烁,我很想回应医生的问题,但是我的意识似乎飞走了,我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
它飞进了一个巨大的虫洞,巨大的吸力让我的意识越挣扎就越陷越深,深邃不见底,黑得令人恐惧。
伴着一阵恶心,我醒了过来,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我双眼模糊,戳了戳趴在我病床边的林俊,「老公,我想吐」。
他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温柔地对我说:「来,吐到盆子里」。
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当我眼睛慢慢聚焦在他身上,那张五官深邃的脸映入我的眼帘,高高的驼峰鼻,标志性的桃花眼,流畅的下颌角多了几分少年感。
是江宁,真的是江宁!
他的身上多了几分亲切感,没有了年少时的冷清。
更加猛烈的一阵恶心在我的胃里面翻滚,直冲喉咙,我有意识地抑制下去,呕吐物还是溅了江宁一身。
我不敢抬头看他,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景是我意想不到的,还不如此生不见面。
江宁默默地处理完这一切。
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昨晚守了你一夜,幸好多带了一套衣服。」他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件牛仔衬衫,去卫生间换掉身上的脏衣服。
等他离开,我才慢慢地抬起头,自从和林俊在一起以后,我几乎没有梦到过江宁。但是,刚才的场景和声音是多么的真实。
江宁是我大学的校草,成绩优越,外表俊朗,他高冷又自卑,在学校总是形单影只。
大学毕业后,即使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之间总有说不出去的距离感,我们更像生活在一起的饭搭子。
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能够给我安全感的男人。
江宁热爱他的事业,也会无微不至地爱惜我,生怕我受到一点伤害,他要给我们一个真正的家。
我从来不会怀疑他对我的爱,那是男人的责任感,总是喜欢摸着我轻柔的头发,枕入他的胸膛。
「苏煜,我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待我有能力娶到你,我们新婚之夜你再把你自己交给我。」
这点我深信不疑,他一向不会对我说谎,他的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我从来不想去打破他的规则。
他曾经说过,喜欢我的味道,当我反问他,我是什么味道,他说不出来。
新闻里正在播新闻,「今天是2012年8月26日,包茂高速发生特大交通事故…」。
2012年?
我抠了抠我的手指,痛得好不真实。
一场意外让我穿越回到了2012年,我为什么会回来?回来做什么?怎么回去?我对自己进行了灵魂三问,刚刚清醒的脑子容不得我思考这么多问题,我只能先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一个慈祥的护士阿姨走了进来,正帮我拆除氧气管,我双手握住了阿姨的手腕。
「你好,请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火灾,你昨天就被送过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对我表示同情,接着说:「看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我跟你说,你们还是不要租太便宜的房子,电线都老化了,你这次运气好,回去以后一个礼拜内每天过来吸氧。」
「谢谢您」
我和江宁坐在出租车里,密闭的环境,电台里正在放着情歌,夏日的太阳晒得人焦灼不安。
司机开始了他的怒路症,狭窄的马路上车子画出了S型,好几轮下来我紧紧地贴在江宁的身上,头也渐渐地钻进了他的颈窝里,空气中都是暧昧的味道。
不行!江宁现在才23岁啊!
我现在是一个32岁的老阿姨,靠着江宁年轻的肉体,老牛吃嫩草就是我。
我羞耻地用双手捂住了脸,脸很快就红到耳根。
「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又缺氧了?」江宁拍了拍我的背。
我赶紧摆摆手,推开了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