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师范专业的学生,大学毕业后就来了偏远山村的支教。
可这里却和我想的不一样。
学生有意无意的打探、村民贪婪的眼神。
终于在一天夜里,有人对我伸出罪恶的手。
我睁开眼睛笑着看过去:等你很久了。
我跟着队伍来到这座大山的那天是个雨天,山路不好走,一步一滑的。
不过来接我们的李哥和当地的村民都很友善,帮着我把东西搬进了山。
“这山路可真难走,”我一脚深一脚浅,跟着李哥说笑,“要是我自己肯定进不来也出不去。”
“是啊,可给注意安全,出来进去的叫着我们点,自己迷了山事就大了。”李哥答到。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环境真不错,称得上青山绿水,学校的孩子们转着圈的追着跑。
见我们进来,一个约么八九岁的小男孩跑来抱住我的腿。
“你就是玉山老师?你可真好看,你来我家吧!”
一群差不多的孩子跑过来叽叽喳喳的把我围了一圈,吵来吵去的都说让我去他们家,天真稚嫩的面孔看得我心里软的不行。
李哥却变了脸色。
急着上来把他们都赶走,他说不用听他们说的,小孩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啊。”我笑眯眯的看着李哥。
“李哥,不用紧张,我喜欢小孩的。”
只有一些奇怪罢了,我来时远处的一个小女孩站在树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等李超来了之后她的眼睛活像淬了毒。
我觉得奇怪,凑近些和李超咬耳朵。
“那个女孩怎么了,看着不太合群。”
李超嘿嘿笑了一声,脏手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后背。
“没事,她就那样,是天柱哥的小妹妹,陈娇,性子孤僻些。”
“天柱哥?”
李超没顺着我问的继续,只说他来这儿支教两年多了,村里人都很好,有不懂的问他。
还说村里的女人都很通情理,喜欢我这种外面来的年轻老师,叫我没事可以和她们多聊聊。
我点头都应,带着东西回教室宿舍先安置下了。
路上路过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弯下腰给了她一颗糖。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一把抓过糖就跑了。
晚上村里偶有狗叫和流水声,大自然的asmr听的人昏昏欲睡。
却不知远处起了什么事,突然灯火通明起来。
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似乎在漫山遍野的找着什么。
我想过他们会使什么手段,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超的声音传来:“玉山!玉山!你在里面吗?!”
我急着换了睡衣,装着刚醒的样子,满脸惊恐的开了门。
不知道是我收腰低胸的睡裙效果太好,还是他也没想好要说什么,竟就愣了一下。
“呃…玉山,外面出了点事,王瘸子家的媳妇丢了,大家都忙着找,你也来帮忙吧!”
“可我刚来不认路啊李哥。”
李超明显没想到这一层,瞬间无语凝噎了,我心里暗骂废物,自打自脸的回屋披了件衣服,拿上手电跟着出了门。
也就我跟着他磨磨唧唧都到村子中间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女人就被找到了。
是个怪鲜嫩的姑娘,大抵被拐来还没多些时日。
穿的一身破旧衣裳,倒在人群中间,被王瘸子和他妈打的口鼻呼呼冒血。
我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眼看向了斜对面的男人。
这人长的十分高大结实,模样也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
主要是他在人群簇拥的中心,王瘸子打媳妇时还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才下手。
那人的眼睛朝我看来,我含羞带怯的低了头。
李超以为我怕的不行,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下去,他说既然找到了就先带我回去。
山里没有灯,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的光晃晃悠悠。
“李哥…这儿的村民怎么还打人啊。”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小声问他。
“没法子,那个女人有了别的情郎,非要跑,你说说这样的地方,他一个女人怎么跑的掉呢?”
是啊,这样的地方,一个女人怎么跑的掉呢。
丰心,我的小姑娘,你就是因为这样,才长眠在了罪恶的深山里吗?
我在这儿呆了有段时间,山里的孩子和别处不大一样。
他们上课并不十分积极,看着多像来围观我的。
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去和村里的女人聊天,她们总在有意无意的和我透露山里的日子多好。
“玉山啊,姐和你说,我家男人对我可好了,这村里的人都这样,我是外面嫁进来的,当时还哭了几天,哎哟,想起来都羞得慌。”
“这儿的男的会疼人,只要好好的下地干活,再生个大胖小子,那过的就是娘娘的日子!”
我笑着应付她们,旁敲侧击的问些村里的情况。
我那天猜的果然没错,李超嘴里的天柱哥就是那天晚上看我的那个男人,在这儿说话颇有几分份量。
就是他了。我想。
“哎,我来之前听说这村里还有个女老师,来了怎么没见她?”
我话一出,这几个女人都闭了嘴,面面相觑的尴尬笑了几声,一个女的止不住的往斜对过的树后面瞟。
我当做随口一问,站起身拍了拍土准备回去上课,往那棵树那走了几步。
“哎,赵姐,”我回头看那几个女人,“我头天来的那个晚上,村里那个高个怪结实的男人有媳妇了吗?”
她们摇了摇头。
“没有。”有个低沉的男声从树后传来,陈天柱走出来看着我。
我装的受了惊,后退一步捂上了嘴,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回去时李超正在土操场上晒太阳。
今天要收庄稼,教室里就只有陈娇来了,她家用不着她帮忙。
小姑娘的衣服比别的都新,头发松松散散的披在后头,虽说风吹日晒的,但看着到底没干过活,算不得白,不过要嫩些。
她面前摆着个本子,我俩就这样开了一下午的小灶。
走时她回头看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你…不会说话?”
陈娇点了点头。
陈天柱的妹妹,居然是个哑巴。
我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把糖又给她塞了几块。
心里挣扎过几次,还是打消了利用这个小姑娘的念头。
陈天柱对我明显起了兴趣,以后机会多的是,没必要把这么小的孩子拉下水。
当时我只是一念之仁。
没想到这个决定在后来救了我的命。
我打小就知道,我长的很漂亮。
漂亮到让我的继父垂涎。
第一次被施暴的时候我妈一边哭一边摁着我的胳膊,她的长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肉里。
我怨毒的想,他们为什么不能都去死呢。
我偷了钱,去外面报名学武术,学搏击,我想把他们都杀了。
我以为那天是噩梦的开始,却没想到是噩梦的结束。
武术老师姓顾,自己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儿,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带着我去报了警。
当时已经过了多半个月,本来早就没了证据。
没想到我继父却变态到在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自己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我妈自杀了。
她说我毁了她的一辈子。
我妈这边没亲戚,继父这头不可能有人要我,我以为自己要去孤儿院了,没想到我的武术老师领养了我。
他左手牵着连枝姨,右手牵着丰心,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家里的一员。
我有家了。
顾叔叔看着一身腱子肉,却是个对老婆孩子极好的人,连枝姨温柔活泼,带着我和丰心到处疯跑,一回头就能看见顾叔叔在对着我们笑。
我有了爸爸妈妈,有了一个会在我难过时把小脑袋凑过来的妹妹。
十年,这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十年。
我比旁的孩子要聪明些,考上了首都的心理系,去学校的那天丰心握着我的手不愿意松。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和她分开。
可是丰心没了。
在她大三那年。
她报名去支教,却渐渐没了消息,等我们再联系上那边的人时,他们说丰心摔下了悬崖。
连枝姨哭的晕了几次,顾叔叔肉眼可见的沉寂了下去。
没人知道我有多后悔。
读什么他妈的心理系,我就该无论如何都和丰心在一起。
我每日都去问、都去找。
一日无意间听说了支教老师被侵犯的事,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关节。
我联系了丰心大学的室友,顶了她的名额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