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大二女生,瞒着父母和所有人,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眼看着小腹越来越显怀,我只能搬出去住,在出租屋里啃着过期面包,每天吐到昏天地暗。
而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清楚那夜被灌醉后,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起因是我呕吐不止,看到室友在卫生间的验孕棒,忍不住好奇,就拿了一根测试。
却惊见上面出现了阳性的二条杠——
和男友从未有过逾矩行为,明明还是处女的我……竟然怀孕了!
我颤抖着扔掉手里的验孕棒,不敢相信这一切。
可第二天,当我请假偷偷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却拿着检查单告诉我:
「你已经怀孕十周了,胎心搏动正常,目前胎儿状态很健康,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惊恐和慌乱,咬着牙问:
「大夫,我和我男朋友从来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除了边缘性的行为。」
「那要看具体什么程度了,也是有怀孕可能性的,不是没有处女怀孕的案例,也许你是易受孕体质。」医生认真地告诉我。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恍恍惚惚,给刘思成打过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我霎时哭了出来,告诉他我怀孕的消息。
他愣住了,直言一句“怎么可能”。
没想到,刘思成见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而是破口大骂:
「吴玥祎,你别跟我装傻,我们从来没有那个过,你自己不检点怀了谁的孩子,别让我当接盘侠!」
我以为他不肯承认,泪水哗哗落下,也冲他对骂了起来。
「你他妈敢做不敢当是吧,你是我初恋,我又什么时候不检点过?」
他被我说的脸红脖子粗,当即跟我提出分手,还压低了声音说:
「我们的那些接触根本就不可能……我甚至都没,你、你有没有一点生理常识啊?」
而我见他的反应,已然失望透顶。
「好!那如你所愿,我们分手吧。」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抹泪,头也不回地离去。
可无论我如何安慰自己,等独自一人到了人流手术室门口,还是被吓得哆嗦。
于是,我在医生和护士的呼喊下,不顾一切地逃了出去。
一路上浑浑噩噩,我忽然想到,医生说妊娠已有十周左右。
而我们一共只在外面住过两次,就算离十周前最近的一次,也差了两个星期。
至于十周前……那就是放寒假之前的同学聚会了,我们一众人去到了KTV唱到很晚。
我心里咯噔一下。
当时第二天我发现自己醒来在一个陌生的酒店,一点记忆都没有,还以为是同学好心送我去的。
由于衣冠整洁,那天还有几个同学老师也在那家酒店下榻,我只当是宿醉才浑身酸痛,并未多想。
看来,想必是那天刘思成偷偷侵犯了我,还不肯承认。
于是我冷静下思绪,赶往那个KTV想调取当天门口的监控看,却被告知已超过30天,监控早已销毁。
好在,在对面的一家咖啡店,我拿到了他们保存三个月的店外监控。
我想抓住他把我带走的证据,质问刘思成,让他身为父亲,和我一起讨论孩子的去留问题。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刘思成并没有把我带走!
因为是放寒假前,视频里还传来了刘思成和他们模模糊糊的告别声:
「新年再见!」「明年再会了兄弟们。」
从正在播放的视角看,男友早早就接了个电话提前离开了。
当天也并没有折返那个地方,不可能带走我。
一瞬间,我脑海中五雷轰顶。
既然不是他干的,那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时,我的手机不约而同出现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韩初发来的,另一条则是班级群里班主任的通知。
韩初是母亲改嫁过去后,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比我大两岁。
学习不好的他早早去了技校,我和他更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很少联系。
今天却异常反常地问我:
「妹,你最近怎么样?我打算去圳城看你,已经在高铁上了。」
许久未联系的韩初为什么突然要来看我?我皱起眉头。
另一边的班级群里,班主任蒋似海也说了一段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过段时间学校会安排体检,影响个人的档案,如果有身体不适的,尽早去看去治疗……」
仿佛在预知着什么,又可能是我自己神经过敏。
我到火车站去接韩初的时候,他大包小提下来,穿着继父的冲锋衣,嘴里叼着烟卷。
玩世不恭的样子和穿着学生装的我格格不入。
我一直不知道身为教师的母亲到底看上了这对父子什么,邋遢,穷,就是因为相貌还算板正和老实?
他看到我时,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并不在乎我嫌弃的目光。
「妹妹,难得对哥这么热情,你在你的那个什么……211大学里,上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劳你挂心。」
「处男朋友了吗?」他笑嘻嘻问。
「处了,和我同一届的,人帅家世好。」我冷冷地往前走,并不想告诉他我和刘思成已经分手的事。
「这光看皮相可不行,不一定会疼人,你看咱爸怎么把咱妈追到手的?不就是因为疼老婆吗?」
说这话时,韩初似乎十分得意。
我反唇相讥,「时代不一样了,不是所有条件好的女人都像我妈那么恋爱脑,行了,我给你定了个酒店,你先住下吧。」
韩初来之前说是要来圳城找工作,嫌老家的活不好干,母亲也央求我为他安顿。
正随我进到酒店大厅时,他的手机响了:
「以前不好好上学,现在连班也不上了,啊?你是要把你爷爷气死?!」
是在外务工的继父。继父一直很喜欢我,觉得对我这种大学生有种异样的崇拜。
韩初毫不犹豫地怼道:
「这次来圳城,我就是来给你找儿媳妇的,也许是你梦寐以求的。」
「多跟着你妹妹点,你人生地不熟的……」
「哎哟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圳城,我妹放假前我不是也来玩过一回。行了啊,老马识途了。」
我顿住了脚步,刚把房卡交到他手里,无比震惊地看着他。
「你放假之前来过这里?」
他转了转眼珠,不知何故又立刻否认。
「不知道,忘了。」
这时,他吐出一个口香糖泡泡,对我扮了个鬼脸,旋即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脑海中晴天霹雳。
两个多月前我遭遇侵害时……他也来过圳城?
我紧紧攥起拳头,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一桩可怕的陈年往事。
我们在世俗、法律层面上,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兄妹吧。
至少在那唯一一次触碰禁忌之前。
六年前的夏天,十三岁的我刚刚发育,由于外形和身材都姣好,经常被小男生追求。
但作为自小苦读的乖乖女,我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表白,那个暑假也是闷在家里看书,不出门。
彼时母亲和继父刚结婚半年,韩初也是那个夏天搬进我家的。
我犹记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家里停电了,我躺在凉席上午睡。
由于暑热而浑身粘腻,我并没有睡熟。
迷迷糊糊中,忽然就感觉一阵冰凉的触感在我身上游走。
还发出啧啧惊叹的声音。
「谁?」
我在睡梦中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吊带裙已经卡在了腰间。
而韩初那张充盈着荷尔蒙和痤疮的脸,正坏笑着扑在我身上。
「小祎,你长得好好看。」
由于家里没有别人在家,我根本抵挡不过他的力气。
「救命啊——你干什么!」
我傻了眼,拼命挣扎和扭打着韩初。
但由于我一直喊疼,他最终没能动真格,许也是因为激动,而是自行解决了。
并撂下我在家哭泣,提上裤子仓皇逃离。
可这件事在我心里埋藏了很深的阴影,为了不影响母亲的婚姻,我没有说出口。
但开学后我就申请了学校住宿,整个中学生涯,基本没有在家中待过。
即使后来韩初再也没有对我有过猥亵行为,可我却对他怀恨在心。
如果说两个多月前他来过圳城,那么他也是有可能对我施暴的人……
我怔怔地想着,嘴唇不住颤抖着。
事情太大,我一个人无法承受,我联系上了发小闺蜜,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