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江深十年,他却在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把我丢在边境。
只因为他的邻居妹妹感冒了,想要他陪。
我只身一人在边境被掳走,受尽凌辱,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回国后,我心灰意冷一心要远离他,他却跪下求我不要离婚。
被大使馆送到国内医院的时候,医院给江深打了个电话。
我听着护士和电话那边说了我的情况。
电话里的江深一直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直到护士要求他过来看护我时,对面挂断了电话。
看见护士小心翼翼不知道怎么和我说的眼神时,我苦笑了一下。
江深不爱我,我一直知道。
年少时的感情早已不复存在,和我结婚只是迫于压力。
要不然也不会只是一个电话,就把我扔在边境。
我也不会......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刻骨铭心的疼痛又席卷而来。
“我可以自己签字,医药费等我好了你们可以叫一个人跟我回家取,我不会欠你们的。”
我的名字在网站上很容易就能搜索的到,只是后面那个后缀,江家太太,以后就不存在了。
护士看向我时满脸心疼,我举起手颤颤巍巍地在她递过来的手术知情书上签字。
病号服太宽大了,袖子滑落时漏出我胳膊上的伤痕。
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好肉。
周围的护士们看着我手臂上的伤,惊呼出声。
我麻木地递过知情书,闭上眼睛。
如果他们真的去网站上搜索我的名字,还会看到我很多新闻。
对江家独子江总长达十年的死缠烂打,无数次表白,以及动用手段逼他娶自己。
从前我大大咧咧,对这些负面新闻置之不理,现在我觉得它们都是我的耻辱。
我一心追求的,害惨了我。
从前那个积极勇敢,乐观向上的唐楚宁已经死了。
现在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的驱壳。
我在医院躺了十天,然后还是看到了江深。
没办法,我无父无母,身无分文。
作为我的老公,他现在是我法定唯一的监护人。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在我面前永远趾高气昂。
“回国了为什么不回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还是望着天花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唐楚宁!你装什么!”
他失去耐心,过来抓我的手。
我唰的一下立刻抽回手,满眼惊恐地盯着他。
我现在,无法接触任何异性,包括江深。
江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一刻。
毕竟我之前经常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演戏。
以后不会了,因为那个鲜活的唐楚宁已经死了。
他强势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我看着他拽住的那个地方,只觉得那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我。
我不禁头皮发麻,窒息感遍布全身。
“跟我回家!”
现在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好点了点头。
只是在他放开我手腕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医药费是江深的助理去交的,所以江深并不知道我生了什么病。
助理回到病房时,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我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跟了江深三年,又怎会不知道。
江深弃我如敝履,即使说出来,他也不会疼惜我半分,只会对我更加厌恶。
助理微不可查地冲我点了点头,算作答应我。
我跟着江深回家,这次难得的没吵着坐江深旁边,而是缩在最后排角落里,一言不发。
江深皱了皱眉,但也只是转瞬,就又摆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回到江家以后,才发现司小雨也在。
司小雨是江深的青梅竹马,做他邻居十几年。
后来举家搬迁,才断了联系。
直到一年前她回国,重新出现在江深身边。
那时候我和江深正在筹备婚礼,江深看到她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不仅经常不回家,对我也失去了耐心。
那时我恋爱脑,傻啊,以为只是江深一时新鲜,和我多年感情不会是假的。
可他把我一人扔在边境,在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拒绝第一时间来看护我。
这些都让我心灰意冷。
“楚宁姐姐,好久不见,我爸妈不在家,就来深哥哥这里蹭饭,你不会介意吧!”
司小雨还是茶言茶语。
我冲她点了个头,然后直接回到卧室。
她微微诧异,因为换做之前,我肯定会冲上去和她理论,然后失态地让她滚出去。
她就可以假装柔弱地跌在江深怀里摆我一道。
但我直接略过她,进了卧室,这令她很费解。
“唐楚宁,小雨在跟你打招呼,你是哑巴不会说话吗?”
江深追到卧室指责我。
但是在看到我的动作时,他脚步一顿。
我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和被子,一点一点往客房挪。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深彻底失去耐心,想要过来抓我的肩膀。
我往后退了一大步,躲过他的动作。
“江深,我们离婚吧!”
江深的动作顿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之前我也闹过,但从来不会拿离婚威胁他。
他眸色深了深,扑过来想要吻我。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吻我,我本该欣喜若狂,然后热烈地回应。
但是现在我连连后退,眼神里满是惊恐。
江深扑过来,把我按到床上。
“唐楚宁,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亲吻我的脖子,一路向下。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全身颤抖。
“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我有钱!我全给你!你别碰我!求你......”
我的声音破碎又绝望,响彻在整个房间。
江深一脸不解,语气软了些。
“楚宁,其实我......”
“深哥哥,我肚子饿了,你家里有吃的吗?”
外面司小雨的声音打断了江深的话。
江深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出去给司小雨做夜宵了。
我关上客房的门之前,往楼下看了眼。
楼下厨房里,他们似乎在接吻。
司小雨的眼神穿过江深的肩膀,冲我发来挑衅。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房门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然后就有人拿钥匙拧开了门。
是司小雨,她在管家那里拿到了钥匙。
我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脸上多了两个大黑眼圈。
是的,我睡不着,从踏进这里第一步的时候,我的精神就高度紧绷。
只要拿到和江深的离婚证,才能让我放松下来。
司小雨看着我面无表情,突然笑了一声。
“唐楚宁,当时你一定很疼吧!”
看到我的眼神从平静转为惊恐时,司小雨笑得更大声了。
“你以为江深是被公司里的急事叫走的吗?其实是我和他讲我感冒了,他才着急回国照顾我。”
“还有你被流浪汉压在身下时,给江深打的那个电话,其实接通了哦~”
她打开手机,给我听一段录音。
“救命!救命!”
“别碰我!滚开!”
“救命!江深救我!”
“求求你们,别碰我!”
“我有钱,我真的有钱!求求你们了!”
“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江深!救救我们的孩子......”
里面是我撕心裂肺的挣扎和哭喊声。
在我的声音中间,穿插着施暴者殴打和谩骂我的声音。
原来当时那通电话,是打通了的。
所以,当时的江深,就无动于衷地听着我的求救吗?
甚至还录了音给司小雨一起听我绝望的求救声。
即使知道我当时怀了他的孩子。
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痛到绝望的时候,会触发很多生理性的疾病。
现在我的胃和心脏都抽抽着疼。
原来爱一个人,追在一个人身后,代价这么大。
司小雨脸上还是挂着嘲讽的笑。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
“唐楚宁,你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