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里洗澡,被那提前蹲守的村夫偷走了仙衣。
我仙力尽失,被他拐进山沟,成为他的媳妇。
自此,沦为黄脸婆,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
他自认为手握仙衣便能拿捏我,企图控制我一辈子。
只可惜,我不是仙女,也不需要仙力。
万根白骨齐筑我身,我乃白虎岭上尸魔夫人。
粗鄙凡人,你囚我一隅多年。
可准备好承受我的滔天怒意了吗!
相传,在白虎岭上,有一具女尸,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幻化成人形,修得化尸大法。
自此,世间出现了一位凶狠残忍的白骨夫人。
俗称白骨精。
小女不才,正是这「威名远扬」的尸魔白骨。
很可惜,如今的白骨夫人正满面黄土背朝天,弓着腰洗着污浊的凡衣。
回想起三年前,我因想吃唐僧肉而被那孙猴子一棍制服,重回白骨,本以为命数已尽。
但是没想到在魂魄即将散尽之时,那王母娘娘出手留我一条骨命,助我重获新生。
那死老太婆当然没那么好心救我,绝对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果不其然,我被安排变化成她小女儿的样子,落入凡间替她女儿渡「劫」。
美其名曰i:「报恩。」
报她奶奶个恩啊!
特娘的要不是那如来控制自己成为那四徒弟西天取经的一难,我怎会落入如今地步。
天庭的人不会真觉得只要是妖精就喜欢吃人吧。
拜托,妖精也分三六九等,我堂堂一个白骨夫人,吃人什么的也太low了吧!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乖巧地幻成那死老太婆小女儿的样子。
披上她的仙衣,混进她的姐妹之中,进入凡间,随后入河洗澡。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我被偷了衣服,然后没法按时回天庭,只能被迫嫁给村夫,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
洗衣做饭就算了,生孩子这件事是我非常抵制的。
毕竟我一个不婚主义者怎么可能愿意让孩子拖累住自己呢,更何况还是和那样一个粗鄙凡人生。
可特么的这村夫不讲武德,见我不肯,竟然搞强暴!
王母那死婆子为了让我贴合「仙衣被偷,仙力全无」的设定,硬生生封了我的修为,让我真的成了一个弱女子。
我自然抵抗不了天天上山砍柴,一身块子肉的村夫。
我就这么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还挺牛逼,一胎怀俩。
村夫开心坏了,张开满嘴黄牙,狠狠亲了我一口,说道:「仙女就是不一样,以后奖励你少砍一捆柴。」
我冷笑,不语,只是略带嘲讽地看着他抱着孩子时的模样。
因为,我看到了那襁褓中婴儿头顶的煞气。
可笑,一个脚踏无数白骨的尸魔怎么可能会生出平常孩子!
「哞——」
一声牛叫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冷眼看向这个害我沦为这番地步的罪魁祸首。
意识到我在看它,它便兴奋地再次「哞哞——」两声,似乎在嘲讽我现在的处境。
这老黄牛大致的情况我是了解的,那村夫在第一年的某天晚上喝醉酒后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这黄牛教他做的。
这黄牛会说话,是它叫村夫去偷我的仙衣,也是它让村夫强暴我生下孩子。
因为它对村夫说:「有了孩子,你还怕这仙女不乖乖守在你身边吗?」
这老黄牛总称自己是文曲星下凡,每每看到它在那愚蠢的村夫面前吹嘘时,我都只是在心底暗笑。
文曲星经常在世界各地云游,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也没人能看透他的本体。
所以这老黄牛便仗着这个原因在凡人面前装逼,不过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
对于这个畜生,我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白虎岭上的白骨当初分为两部分,人骨和畜生骨。
人骨化成了我,畜生骨化成了一头牛。
我心软,念在这黄牛精是和我同批的妖怪,没有对它下杀手,而是让它成为我的弼牛温,替我饲养畜生。
没多久就发生了天庭孙猴子不干弼马温的事情,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传到了妖界。
这黄牛精也学着孙猴子不干了,大闹了一顿畜生圈之后离开了,还顺手牵羊了一件我的宝贝。
当时的我懒得理它,只是觉得他傻逼。
那孙猴子跳槽,是他有那个资本,他是齐天大圣;这黄牛精跳槽,纯纯煞笔,因为再怎么变他也只能是头残次牛妖。
想到这里,我抄起身旁的棒子,快准狠地迅速朝那牛头打去。
这黄牛一边跑,一边继续嘲讽我:「呵呵,天上的仙女不也被我老牛耍得团团转吗,不也一样要和凡人一样洗衣做饭伺候男人吗,真不知道你们在天上装什么!」
追得累了,我也懒得理它,于是便回了房准备小眯一会。
刚进入梦境的我突然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巴掌便重重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紧接着,我就被这村夫踹下了床。
身上并没有出现火辣辣的疼痛感,很奇怪,尽管我的妖力被封了,但我感受不到痛觉。
我装作非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但我还没站稳就又被我那好夫君一脚踹在肚子上。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他却不管,只是蹲下来紧紧掐着我的脖子,红着眼恶狠狠地骂道:
「你特娘的婊子货,大白天的竟敢睡懒觉,还有我特么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动我的黄牛了吗!」
看他这副架势,我便猜到他今天赌场不顺了,估计赔了很多,所以就在我身上发泄情绪。
我被他打累后一脚踹到织布机前开始织布,那老黄牛慢悠悠地走来。
朝我投来得意的眼神,顺便还炫耀般地抬了抬自己空荡荡的牛蹄子。
是的,这老黄牛很受村夫喜爱,所以从不拴着这黄牛。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脚踝处,白皙的脚脖上有一圈红痕以及一个铁环。
是的,这黄牛出的主意,防止我乱跑,让村夫用一条长长的铁链把我拴在家里,像狗一样。
我已经足足有三年没有出过这个院子了,都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了。
「爹,我们回来啦!」
我织布的手一停,抬眸望向院门,我生的俩讨债孩子回来了。
他俩刚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看向他俩的双手。
血染全身,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掐着被杀的兔子。
兔子的脑部已经被大卸八块,全身都是伤痕,可以想象到它死前是如何被这俩小恶魔虐杀的。
看着这番场景,我淡淡地勾起嘴角。
随后低下头来,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我的眼球瞬间转黑,眼神逐渐疯狂。
与此同时,指尖处竟生出几丝黑气来。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我裂开嘴角无声地笑着。
呵,力量……似乎要回来了。
那愚昧的村夫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么能干,立马拉到村口,到处炫耀。
那脸上满是自豪和骄傲,完全没考虑过那俩孩子现在只有两岁,如果是正常孩子怎么可能两岁就能残忍地挥刀分解动物尸体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村夫一份,俩孩子各一份,老黄牛一份,没我的份。
村夫在两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去上山砍柴了,开始留恋于青楼赌场,短短几个月就几乎快花光了他半辈子攒下的积蓄。
家里瞬间变得拮据,平日里只能靠我不停地织布卖钱维持生计。
但这样家里还是经常吃了上顿没了下顿,所以老黄牛便提议让我一天吃一顿,这样就可以减少伙食费,他们可以多吃点。
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就不用吃那么多。
现在想起来他们恶心的嘴脸我还是想吐,他们完全没考虑过这钱是谁赚的,这饭是谁做的。
怎么好意思舔着个大碧脸让我一天吃一顿!?
不过当时的我又能怎么办,只能听家里「顶梁柱」的话,就这样,我饿了两年了。
如今面黄肌瘦,哪里还有当年「七仙女」的风姿。
趁着他们吃饭的功夫,我缩到了房间内,静静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妖力在不停地解除封印,重新让我所用。
我看向天边,庆幸王母这死老太婆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我替她女儿渡劫三年,当作报恩,她会接触我身上所有的禁制,并且放我重回白虎岭。